他看着面前的歪着头的人,“朕是问你躲床下做什么?”
明苒一顿,又不好说自己是云太妃驻皇宫的卧底吧,遂诚恳道:“奴婢早就发现太后娘娘不对劲儿,思来想去,决定以身试险一探究竟。”
她还要继续往下说,荀邺笑着打断道:“行了,你先退到一边去。”
明苒闻言立马侧到旁边,偷看着这位皇帝陛下抬眸,自进屋以来,头一次把视线落在李太后身上,“李氏,你还有什么好说?”
李太后咬牙,抵死不认,“荀邺,你这是污蔑!”她指着林侍卫道:“你真是好手段,居然在哀家的寝殿布下这样的网,这个人哀家根本不认识!”
荀邺一笑,“你以为朕是在跟你扯话吗?当年父皇的赐死圣旨,你把自个儿那一份儿倒是烧得痛快,另一份倒是藏着了。”
李太后心中大骇,“你、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又不是多隐秘的事,想知晓便知晓了。”他说得轻巧,李太后却是惊得倒退两步跌坐在床上。
李氏这一辈子最为得意的有两件事,一件气死了先帝,一件是捏住先帝临死前的两道圣旨。
她把赐死自己的那一份截烧了,把赐死景王的那一份藏了起来。
小太监捧着一个锦盒呈到荀邺面前,他取出里面的圣旨,修长的轻抻开,看着里面的景王二字轻轻叹道:“藏得倒是隐秘,可惜啊,这皇宫里从来没有朕拿不到的东西。”
李氏看到那张被她藏起来的圣旨,尖叫一声,瘫软着身子,呼吸急促。
荀邺眸子里含着浅笑,“太后,有一句迟到多年的话,你也该听听了。”
李太后目眦欲裂,“荀邺!”
他抿起唇,神情淡淡,“奉先帝遗诏,送李氏上路。”
长庭内侍早准备好白绫上前,李太后尖声连连,荀邺看向明苒,“捂住耳朵,出去等着。”
明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