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又回了位置,悠闲地吃着东西。
孙繁因拉长着脸,表情吓人得很。
明苒咽下满口的酸酸甜甜,乐道:“哎哟,心里头好气哦,是不是?”
孙繁因:“……!”小贱人!
明苒又含了一口糖葫芦,“现在更气了,气得想骂人,对不对?”
孙繁因脸黑成锅底,“明三你少在这儿猖狂!”
明苒唔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呢,我便是猖狂,你又能奈我何呢?”
孙繁因气啊,气得想跺脚,气得想咬人。
可她不敢撸起袖子上啊。
孙小姐不是个聪明人,但她欺软怕硬啊,碰上啥都不怕的硬茬子,她也只能在心底怄。
孙繁因临阵退缩,怂了,两方战火还没烧旺,就噗噗地灭了。
明辞这才好上前来,拧着柳叶眉。
顾及在外身份,她叫了一声三妹,问道:“你怎么会在珍宝阁的?”
明苒这才注意到明辞,正要出声儿,孙繁因灵光一闪,也发觉这个问题了,“对啊,明三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在宫里的吗?
是了,明三不是进宫去了吗?
她恍然,“你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孙贤妃是孙繁因的庶姐,虽说丁点儿不亲近,但宫里的情况她还是知道的。
皇宫是什么地方,进了那里面的女人,除了圣上特允省亲,哪能随便出宫来?
就算当今不理这些事,规矩也是摆在那儿的。
总不能是圣上亲自带她出来的!
孙繁因脑子一转,自觉抓住了把柄,指着道:“好啊,你可真有本事,我这就叫人去找长姐。”
她刚憋了一肚子火气,又惯来行事不走心,说话不过脑,全凭一时痛快。
“非要叫长姐好好查你不可,指不定在外面勾三扯四的!”
长得就是个狐狸精,惯会勾人的!
明苒听着她那话,真想把手里的糖葫芦甩出去糊她一脸,想了想又收了回来,她可稀罕自己的糖葫芦呢。
转而端起桌上的茶,一滴不剩地全泼在她脸上,“不会说话就回去好好跟着夫子学,没得出来丢人现眼。”
孙繁因长得不大漂亮,却最在意自己的这张脸,被泼了一脸茶,精致的妆容全叫水冲花了。
抹了一把脸,惊叫一声,怒气冲天,这下是什么都不怕了,推开挡住她的夏冬就要上去挠人。
“混账!你在做什么?像什么样子!”
一声又气又急的厉喝从三层往下来的木楼梯上传来,生生让孙繁因僵在原地。
她还前倾着身子,张着手,下巴上还聚着水,有些滑稽。
夏冬反应稍快,忙唤了一声老爷。
本来还心有侥幸,觉着自己听错的孙繁因忙收回动作,梗着脖子扭过头来,看着站在楼梯那处,身穿褚色长袍沉着脸的工部尚书。
孙繁因最怕的就是她这个父亲,攥着手,声若蚊蝇,“父、父亲。”
孙大人怒瞪着她,又扭过头冲扶手边站着,一身月白素缎袍的人告罪,“小女顽劣不知事,还望您恕罪。”
荀邺不语,淡淡看了他一眼,缓步下了楼去。
明苒含着糖葫芦,弯着眉眼。
皇帝陛下带她出来本是要去见柳姑娘的,途径珍宝阁说是要去取样东西,恰巧在外头碰见了孙大人,两人就在三层说了会儿话。
她无聊就到二楼坐坐,唔,这不,就碰上孙小姐了呗。
荀邺径直过去,微微笑道:“等久了?”
明苒嘴里没空,连着摇摇头。
她咬着糖葫芦,委委佗佗,一派自得娴雅,倒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