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回到小庄里将人安置在东边的小院儿里。王公公累得气喘吁吁, 也顾不得其他, 就飞快跑去找大夫来。
女大夫在屋里收拾行李,这里的女主人今日已经离世了, 自然再没她什么事儿, 明日一早也该告辞了。
她折好衣物, 去桌边倒了一杯水。
紧闭的房门被砸得砰砰作响,女大夫吓了一跳,手里的水直接泼出去了半杯,惊得以为这是进了什么胆大包天的贼人。
“竹大夫?!竹大夫在吗?”
竹姒摸了摸腰间的特质软骨散, 这才放下心来,不紧不慢地拉开门。
门前的人圆滚滚的,胖得厉害,一看就身虚得厉害, 犯了职业病的竹姒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你是今日庄子里来的客人?找我是有什么事?”
王公公根本静不下心来听她说话, 拉着人胳膊就要走, “我家主人得了急症, 劳烦您去给看看。”
竹姒行医多年,被不知道多少人拽过,她也习惯了,稳稳立定, 往屋里去了药箱, 给他一道去了东边的院子。
看见来人, 阿绾忙与明苒道:“竹大夫乃是万竹山庄庄主的亲妹, 医术卓绝,得因主子与万竹山庄有旧交,奴婢半月前使了个信过去,竹大夫才特意赶过来的。”
她又道:“您放宽心吧”
万竹山庄以医术闻言,竹家兄妹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经常出现在酒楼说书人的口中,什么肉白骨活死人,简直神乎其技。
宋晗生先时也说离京要往万竹山庄去,指定是要给宋淮瞧失忆症的。
往里来的年轻女子二十来岁,碧色交襟裙,青眉玲珑貌,拱手做了个揖。
“烦请夫人给我让个位置。”
明苒站起身,给空出地儿来,请她坐下,
竹姒也不客气,坐在床边伸手探脉。
王公公屏住呼吸,明苒也仔细瞧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竹姒原本舒展的双眉慢慢地蹙起,最后更是拧成了疙瘩。
她再观床上的面色,虽有些苍白却不含病态,唇上亦有血色,看起来很是正常。
没中毒,没中蛊。
只是脉息有些弱,但没别的问题,却为何浑身无温,冷得渗人,意识也是全无。
真是奇了个怪。
竹姒摸了摸下巴,第一次一头雾水。
明苒看着她的表情,心下一个咯噔。
竹姒将药箱提过来放在脚边,取出银针又扎了几针,依旧不见床上之人有什么反应。
犹豫着将万竹山庄的回春露取了出来。
拇指般大的一小瓶儿,递给明苒,“夫人取一滴喂水试试。”
明苒依言照做,扶起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喂了进去,又过了将近一刻钟,依然不见动静。
竹姒,“不成,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法子。”
明苒微张了张嘴,“你再给瞧瞧?”
竹姒摇头,“容我再琢磨琢磨吧。”
竹姒往侧间翻她万竹宝典去了,没过多久,架着钱太医一路轻功不停,总算是到了。
气喘吁吁地拽着人进来,钱太医原地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公公拉着近前诊脉。
钱太医战战兢兢地诊了脉,也如竹姒一般摇了摇头,与明苒道:“微臣找不出陛下的病因,也无法对症下药。”
室内一阵静默,竹姒在万竹宝典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有用的信息,从侧间出来,指着桌上的回春露道:“夫人最近先喂着回春露,我与家兄书信一封,待看如何。”
竹姒急匆匆地走了,钱太医也去了外头,揪着胡须琢磨病情。
明苒坐在床边,趴了半宿,直到鸡鸣鸟叫才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