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有些忧愁,微微诧异,抬手轻抚了抚脊背,问道:“陪我躺会儿,睡个午觉?”
明苒道好,算了,想来想去,也是多添烦恼,还是先睡的好。
……
而那头颜勤予自打那日知道些事儿之后就也寻了个由头在清水庵暂住。
明辞正是心烦意乱又气又恨的时候,雾心雾青被留在了府里,身边的丫头是明老夫人重新给她指来的,每天叫她去跟着庵里的尼姑念经拜佛,根本没人听她说话。
这个时候颜勤予出现了,在她的有意为之之下,一来二去的,两人竟是逐渐熟稔起来,闲暇时候常坐在一起说话。
颜勤予柔弱得像是个水中白莲,随时都会倒一样,同身为女子很难亲近起来,但她确实是个极好的倾听者。
明辞和她半开玩笑地说起入梦之事,清水庵的庵主佛法高深,都不信她的话,她也只当个闲话说出来松缓松缓紧绷的心,颜勤予是听得津津有味。
有人肯听,明辞便也忍不住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当然,最后怕人觉得她有病,添了句,“我也就是跟你说个玩笑罢了,你莫放在心上。”
颜勤予笑笑,很是贴心地转移了话题,两人在禅房喝茶,又说起诗书曲赋,一时倒也悠闲。
从明辞住的地方出来,颜勤予就回了自己的地儿,已经知道了这内里原由,也没必要再留在庵里吃斋念佛了,转身就叫雪坞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雪坞应下整理衣物,颜勤予就坐在桌旁,往外头看了会儿,又低头削起了梨子皮,慢悠悠道:“等回了府,你往宫里传个信儿。”
“告诉她,既然进了宫,父仇得报又从那里头出来了,给她出了这么多主意,交代她的事情可别忘了。”颜勤予一刀将梨子切成了两半,眼尾下压,“如果敢耍我,那可要小心了,我这个人可没那么大方的。”
雪坞稍停下动作,说道:“当初给她凌栀花的种子,大可以直接交出去换个平安,她却非得养到圣上万寿来个一鸣惊人,结果生生作进了花房。她贪心得很,奴婢怕她恐会生出些别的心思,又弄出些事儿来。”
颜勤予啧了一声,“无妨,总归再贪心,不也有个亲娘亲弟弟在外头呢。”
雪坞点头,“那奴婢回去便给她递信儿。”
颜勤予闻言便没再出声儿了,想着方才明辞说的那些话。
景王府世子身边的李侍妾,入梦啊,还扮起了菩萨。听起来真是得意又猖狂,无法无天至极呢。
正好宫里头那事儿暂时怕是成不了,她有些无聊空闲,不若就去找李侍妾好好玩玩儿吧。
又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把自己当神的妖魔鬼怪呢。
这样的玩意儿,呵……
她握着匕首,横在面前,一低头就能看见刀身上映出带着笑的眉眼,她动了动唇,无声道:“该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