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就彻底崩溃。而那无数箭雨也在顷刻之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曲,倒飞而回。
白雪皑皑的迭云峰下,箭支穿透身体的声音响彻一片,万千朵血花一瞬间绽放,犹如一位绝世妙手在这片素白的雪野上织就出了无边锦绣。
半空之中,剑气入体的邱元杰一口鲜血喷出,一下子倒飞出去,一头埋进了雪地里。
忍受着五脏六腑之中剑气肆虐的极致痛苦,他挣扎着抬起头,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风雪的清凉灌入口鼻,入眼之处,遍地横尸,一支支染血的羽箭犹在风中轻颤,每具尸体的脸上都还残留着浓浓的惊骇不解。
残酷得近乎美丽的画面呈现在邱元杰眼前,将死亡的恐怖直接展示在他面前,冲击着他的心灵。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深黑色的靴子,靴面是上好的云锦,绣有精细的暗纹。
“呼……呼……”胸腔里好似破了个洞,邱元杰艰难地呼吸着,用最大的力气喊出几个字,“不、不要杀我……我不、我不想死!”
身前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邱元杰艰难地翻了个身,仰面躺在雪地上,正对上了一双冰寒入骨、波澜不惊的眼眸。在那通透如镜的眸光里映照出狼狈不堪、卑微怯懦的自己。
这是以往的他绝不允许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姿态。
但这一切他都不在乎了,如果失去尊严就能保住性命,挣扎在濒死一线的邱元杰可以毫不犹豫地跪下当狗。
“魔……不,圣主大人,”顺了一口气,邱元杰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低说道,“我知道一个有关您身世的秘密,只要您愿意留我一条小命……”
“你指的是当年你窃取了我身份的事吗?”
一片空白的面具之下,那双清冷的眼眸轻轻扫过雪地里挣扎的男人,语气轻描淡写,这让邱元杰脸上原本谄媚卑微的神情一瞬间冻结,瞳孔之中闪烁着浓浓的惊骇与恐惧。
他的脸孔扭曲起来,错谔、惊疑、惶恐与极度的不可思议都凝聚在了那双眼睛里,神态几近癫狂:“你知道?你竟然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你也是穿书的?”
萧妄没有回答,他平淡不起波澜的眼眸里只有无趣的神采闪过,随即轻轻转身,穿过风雪而去。
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邱元杰依旧在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你回来,萧妄!别走!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真相!”
身体里的鲜血渐渐流失,体温趋于冰凉,邱元杰仰躺在地面上,睁大的眼睛里还充满着怨毒与不甘。
“凭什么,我算计了这么多,奋斗了这么久,就因为你是主角,就只能一败涂地吗?!”
听见风声里隐约传来的怨毒的呢喃,萧妄的唇角不屑一撇。
“这样就崩溃了吗?把别人的成就归结到幸运之上,果然只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萧妄还清楚地记得,十年前自己刚刚来到这具身体时的状况,漏雨的破庙,装着半个馒头的破碗,以及一具伤痛缠身、烧得昏昏沉沉的身体。
身体的原主原本是一部历史小说的主角。他是当朝高官遗失在外的幼子,虽然沦为乞儿,但未来的他将会凭借身上的信物以及对幼年的模糊记忆认祖归宗,从此青云直上,一生波澜壮阔,达到人臣巅峰,宰执天下。
但穿书而来的邱元杰却刻意接近原主,套取了原主的信息之后抢走他的信物,将重伤的他遗弃在破庙里,任由原主一命呜呼,而邱元杰却凭借原主的身份进入朝堂,执掌大军,并在多年以后谋反成功,登基称帝。
萧妄就出现在原主濒临死亡的那个夜里,他并没有千方百计地搜集证据揭穿邱元杰,认回原主的家人,反倒另辟蹊径,以魔教为起点,踏足江湖,最终积聚大势,搅动风云。不想邱元杰这个被萧妄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