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证明了你的野心而已。”
“如今闹到此等地步……”
皇帝叹息着看向屏风之后的内室里正在揽镜自照的夏侯徽,又想起不知所踪的夏侯舒,眉眼间染上一丝郁悒,大步起身离开,只冷冷甩下一句话。
“……你便自求多福吧。”
皇帝离去之后,容妃大发雷霆,在寝宫里咒骂了夏侯舒小半个时辰,抬眼一见边上穿红抹绿的夏侯徽,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
“徽儿……”看着最得意的长子变成了如今这副德性,容妃痛心疾首,踱步到夏侯徽身边,动容开口。
夏侯徽诧异抬头,打断道:“母妃,你唤错了,我是舒儿啊。”
容妃酝酿了半晌的一腔怜爱之情都被哽在了胸口,却见夏侯徽反过来用更加怜爱的眼神看着她:“我知道母妃或许是被皇兄离宫出走这事儿给气糊涂了。皇兄也真是不懂事,怎么能一声不吭就离宫呢?如今害得母妃思念成疾,竟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容妃:“……”
容妃愣愣地看了夏侯徽半天,却只从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看出了纯粹的担忧关怀之情。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曾经骄傲得意的那个文武双全的长子,已经彻底变成了如今这个不男不女的怪胎。
容妃一时悲从中来,抱着不明就里的夏侯徽痛哭了一场。
但哭过之后,她却是换了一副态度,整日避居在自己的重华宫里,对夏侯徽不闻不问。便是夏侯徽主动去问安,她也是拒之门外。
这个儿子已经废了,若说从前还是她的骄傲与荣光,如今却只是一个令人生厌的污点与耻辱,即便有朝一日恢复,见识过夏侯徽如此丑态的皇帝又怎么可能还对他加以重用?
看透了这一点,容妃也不愿再将自己那仅有的慈母之心消耗在一个废人身上了。
相反,那个刚刚还在被她咒骂、从来没有被她放在眼里却能轻松摆脱皇帝的追查的次子,如今表现出来的能力更加让她眼热,让容妃心头又升起了另一种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