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写清楚。”
顾煜大拇指往下一扣,笔帽合上时发出“啪”一声轻响,一锤定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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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阮楚楚接到顾煜的电话,通知她前往律师事务所。
因为婚内协议终止要公证后重新签署废除协议,需要二人同时到场。
阮楚楚将新协议反复看了几遍,确认内容跟顾煜所说的没有差异,这才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律师又重新递过来一份文件,“终止协议签订后,二位之前的婚内协议将作废,如果双方没有异议,在最后签名即可。”
阮楚楚快速浏览了一遍,确认无误后飞快签下名字,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办公室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中年男人扛着一把老式民间□□站在门口,大声质问:“李思阳呢?把李思阳给老子叫出来!”
“周元德?你怎么……”律师先是诧异,但直接被男人的枪口将剩下的话堵了回去,他哆哆嗦嗦指了指对面,道:“他,他不在,今天他不上班……”
阮楚楚直接吓懵了,顾煜的反应最快,伸手环住她,迅速将人带到实木办公桌后蹲下。
周元德眼一瞪,凶神恶煞地扫了一圈,确定他们这里藏不了人,这才转过身,一边踹门一边高声骂着:“李思阳你个狗杂种,给老子滚出来!”
“别怕,我会安全带你出去。”顾煜搂着阮楚楚僵硬的肩膀,沉声道。
阮楚楚终于回神,外界的尖叫声、踹门声,从破掉敞开的门传入她的耳内,显然事务所外面大厅也已经乱成一团了。
说来他们运气也是不好,今天给他们服务的向律师和中年男人口中的李思阳都是律所的合伙人,办公室位置在最里面,门对门。
周元德现在就堵在两间办公室中间的廊道上,让他们想走都找不到机会。
又是“砰”地一声巨响,原来是周元德踹不开对面反锁的门,暴怒之下直接用铳将锁轰坏了。
没有找到正主,周元德疯狂地在门上狠踢几脚,反身冲了回来,用枪口对着他们,恶声恶气道:“打电话!让李思阳过来!”
向律师颤抖着播出号码,但直到自动挂断,对面也没有接。
“再打!”周元德睚眦欲裂,声音哑的像粗粝的破砂罐。
如此往复了四次,周元德再次爆发,他扯开宽大的清洁制服外套,从身上的绑带里取出几个大容量的玻璃瓶子,“啪啪啪”当场砸碎在地面上。
一股浓郁的柴油味弥漫开来。
“老子今天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过来的!要么,你们让人把李杂种给老子弄来!要么就你们代替他陪我一起去死!!”周元德点了一支烟,狠吸两口,状若疯狂。
向律师低声骂了一句粗话,认命地一遍一遍打合伙人的电话。
过了二十分钟,周元德精神状态愈发不稳定。
李思阳没来,先来的是警/察。
这彻底激怒了周元德,他毫无预兆地将剩下的最后两瓶柴油一股脑朝阮楚楚三人泼去。
阮楚楚惊叫一声,下一瞬便被顾煜用身体彻底罩住。
顾煜垂眼看着怀里的女人,薄唇紧抿。
等不是办法,面对一个失控的不要命的人,耽误的时间越长,他们的危险就越大。
周元德粗哑的嗓音响起:“女的出来!蹲前面柴油上去!”
他所说的位置距离他更近,体力、攻击力较弱的女性威胁更小。
阮楚楚吓的脚软,她战战兢兢要站起来,却被顾煜按住了肩膀。
“周先生,我太太她胆子小,我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