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岁时家里突生变故,去了孤儿院,和一群在孤儿院里从小长大的孩子比起来,我显得格外突兀。”程知非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回忆着他的以前,以及他和浮尘的互相影响…… 刚进孤儿院的头一个月,我根本没有朋友,当时新闻铺天盖地,报道的全是我家的变故。 老师在聊,孩子在聊,甚至连负责生活起居的阿姨们也在聊,我家的变故成了他们的谈资,我做什么都会被他们拿来聊天,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身后的指指点点。 我痛苦了一个月,那一个月,别人欺我,辱我,骂我,我全忍了,因为我害怕自己真的会变成他们口中的说的:杀人犯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月后,我已经习惯了被他们欺负,习惯了自己最后一个吃饭,习惯了每天整理所有人的玩具,习惯了他们玩我只能旁观。 我每天小心谨慎的生活,生怕自己生气,会被他们欺负的更狠,我都如此忍让了,还是被他们针对,任何人犯了错都能往我身上推,而老师也都信了。 而压倒我的最后理智的事情,又是他们亲手作出来的。 院长的女儿很大小姐脾气,他们那群人踢足球,打到了正在看书的她。 没一个人敢去捡,我去了,都还没开口,院长的女儿先给了我一巴掌“我就知道是你!羡慕我有爸爸疼,你故意欺负我!” 我又忍了,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她却不依不饶了,不仅嚷嚷着要告诉院长,赶我出去,让我去街上流浪,还招呼那群真正用球打她的人过来,把我围在中间,踢球打我。 正好一颗砸到我鼻子上,我看到血的一瞬间,突然醒悟,我就是杀人犯的儿子,怎么了?我就不是好人了。 因为我忍了他们一个月,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我爸怕我被我爷爷打死,偷着送我去学了三年的跆拳道。 我直接把校长女儿打进了医院,算是一战成名吧,从那以后没人再敢欺负我。 直到半年后,浮尘出现了,他和我一样,一样不是一出生就被抛弃了的人,我也看着他受排挤,被欺负,但我没有帮他。 因为我需要一个朋友,一个可以和我做对手的朋友,我果然等到他爆发了,但是他爆发的比我还好,让院长的女儿天天粘着他,让所有人怕他又愿意和他在一起。 很怪吧,还有更神奇的,一年后,有位姓沈的心理学博士,需要写毕业论文,研究犯人子女的心理变化。 我和浮尘被推荐过去了,他选了我,我本以为是高兴的事,证明我比浮尘强了,结果一个星期之后我再回到孤儿院。 我和他们完全没有共同话题了,他们全都觉得我是被领养了,毕竟都长大了,没人再对我动手,反而是冷暴力,让我觉得更可怕。 那感觉,比他们打我还痛苦,每天醒来,没人跟你说话,没人提你,甚至所有人都把你当空气。 我想打架都没有可以打架的人,只能不断找事挑衅浮尘,换来他们的关注。 又过了一年多吧,照顾寝居的阿姨,突然给我一套新衣服,说第二天,会有一位,姓姜的女士来孤儿院内,领养孩子。 对方的要求是,越皮越好,最好会打架,体质好的孩子。 见面当天,院长开心的,就差拉着对方的手跪下了,他终于可以把我和浮尘送出去。 当时被挑选的孩子有五个,那三个,一看有我和浮尘都退出了,就剩我和浮尘争了,运气好,两个人说不定都会被带走。 正式见面的时候,她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们相信这世上,有你们看不到的东西吗?” 我因为以前在沈博士家待过一个星期,他信仰宗教,他跟我讲过,神存在,但他们不会自己现身,而是通过人传递消息,他甚至说他的女儿是圣女,能与神沟通。 当我回答时,我犹豫了,说信,是因为沈博士的神神叨叨,仿佛真的有一样,说不信,是因为如果真的有,我为什么从没见过爸爸妈妈奶奶来找我,连我最讨厌的爷爷都没见到过。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浮尘先开口了,说的太漂亮了“我信有,但我看不到,如果您愿意带我走,我可以学。” 听到浮尘的答案,我就知道我输了,说了句不信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