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是打算让他去做诱饵,将尸鬼虓引出来?” “尸鬼虓吸食怨气而生,对世间凶煞怨戾之气最是敏感。这黑汉子原本就是它的猎物,终其一生都不会忘却。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说不定尸鬼虓还要回头去害这黑汉子。”杜师兄看着黑汉子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虽然没对付过尸鬼虓,但罗霄宗以前也有过前辈用过类似手法。只是要委屈一下这位好汉了。” “不不不,两位仙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黑汉子连连摆手,试图反抗。 郭岱与杜师兄都是有玄功根基在身,哪里能容黑汉子折腾?两人一左一右就将他架了起来,往山林深处走去。 天色渐暗,郭岱浑身泥浆地爬到一处土坡上,屏住呼吸地往下观瞧。只见一个模糊佝偻的影子,趴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啃咬声,正是那尸鬼虓。 尸鬼虓进食不似猎杀时那般凶狠飞快,反倒慢得出奇,几乎可以算是细嚼慢咽,而且还挑挑拣拣。因为这种异怪乃是尸变而成,所以双眼根本不能视物,只能凭些许气味与气机感应。所以郭岱在远处观察时,也要尽可能遮掩气味、收敛气机,也就只有修炼了蜃气蛰形法的他能够靠近查探。 吞完这一地尸体的骨髓之后,尸鬼虓是要回巢穴修养元气,动作变得迟缓了许多。这时就听见北方林木中发出些许声响,尸鬼虓立刻警惕起来。 为了对付这尸鬼虓,师兄弟二人不得已只好委屈一下这位黑汉子,半道上就将他敲晕绑紧。准备一切布置、摸清地形环境,郭岱便悄悄来到尸鬼虓附近潜伏。而杜师兄则在远处将黑汉子放了弄醒,让他往尸鬼虓的方向去。 尸鬼虓一闻到黑汉子的气味,立刻就知道那是自己脱逃的猎物,便朝着黑汉子扑去。 谁料郭岱的动作更快,地上枯枝落叶一扬,拎着短剑便刺落尸鬼虓的后背。 尸鬼虓猝不及防,短剑轻而易举地刺破那层刀枪不入的尸变绒毛,郭岱又顺势一划,给尸鬼虓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然而尸鬼虓并非寻常活物生灵,腔体之中没有腑脏血肉,而是浓郁腐朽的秽恶尸气,郭岱被这尸气一熏,只觉得手脚一麻,神智顿时昏沉。 正当尸鬼虓要回身攻击时,一柄飞斧穿林而至,正好钉在尸鬼虓脑袋上,杜师兄奋身狂奔,扑上去与尸鬼虓近身缠斗。 郭岱见状,强撑着反胃欲呕,勉强分辨方位身影,一把上去扣住尸鬼虓的颈脖,短剑朝着它下颌一割,尸鬼虓的下巴直接被切了下来。 尸鬼虓受痛发狂,利爪一挥,正中杜师兄左脸,血花飞溅,留下一大片骇人伤口。 即便如此,师兄弟二人还是跟尸鬼虓缠斗在一块,两人一怪在血泥地上滚来滚去,根本没有方真修士斩妖除怪的超然气度。 最后郭岱都忘了自己刺了多少剑,硬是靠着四肢死缠着尸鬼虓,累得脱力昏迷。 当郭岱再度清醒时,发现自己与杜师兄都躺在干草堆里,杜师兄左半边脸庞血肉模糊,似乎还涂抹了一些绿不拉几的草药。远处那黑汉子正烧火烤肉。 “你……”郭岱刚说话,那黑汉子就连忙过来:“哎呦喂!你可别乱动,咱们家里的老人说了,被妖怪的毒血沾上了,得要修养一年半载才能下地走呢。我救你的时候,你大半身子都血呼啦的,我还以为你死翘翘了。” 郭岱听黑汉子这碎嘴话,只觉得烦躁不安,倒是清醒了几分:“那不是妖怪毒血,是尸鬼虓死后肉身朽烂成浆,只要入土尸气便散……你去弄些泥土来,我给自己抹一下就好。” 这黑汉子也是听话,用自己的皮大衣弄了一大捧土来,郭岱抹得一身都是,同时问道:“我师兄怎么了?” “这位大哥啊,他还好,后半夜我还听见他小声叫唤。只是被妖怪挠了脸、破了相。哎呀……这以后娶媳妇儿可不好弄啊,这大爪子挠的,咱们那老爷子就是一爪子就挠走脑袋呀,两位仙长也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吧?得亏把脑袋留下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咋弄呢……”黑汉子就这样叨叨个没完。 郭岱听着黑汉子说话,只觉得周围天地都凝固了,脑浆子都要沸腾起来,抬手按着对方肩膀,坚持着说出一句话:“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