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时、退不知机,是杀伐场上的大忌。 该进攻的时候不进攻、乱进攻、不懂得配合调度,那就跟送死没差别。该撤退时不掌握方寸、不了解形势,那就是彻底的死路一条。 脚尖挑起那壮汉的九环大砍刀,运劲踢出,远处正好有个落单的修士,手里拿着一杆不知是拂尘还是绳花棒的东西,轻轻一扬,飞出一片白茫茫的烟尘来,大砍刀飞进其中也没有声响。 但郭岱可没有再朝他进攻,而是一转身,长刀锋芒挡下两道剑气。 “小心!这家伙的刀剑不寻常!”远处另有三名修士,其中两人各自御使飞剑,另外一人手里攥着符咒阖目默念咒诀。 “眼力不差。”郭岱称赞一声。毕竟寻常金铁兵刃,要是真的挨上飞剑剑气,就算不当场削断,也得磕出一个崩口来,极少有凭兵刃本身挡下剑气法力的。 但这其实也是不通武学的修士有所误解。武学高手发动劲力打通筋骨百关,劲力贯通兵刃之上,即便静置不动,外物靠近也会被震退震碎。只要不是太高深的法术变化,武功招式发劲,手法精妙者也能破除法术。 郭岱手中的这对刀剑的确不凡,可哪怕手中只是凡铁,郭岱也不惧这伙人,所以接下两道剑气之后,郭岱没让对方有丝毫喘息机会,随即蹂身而上,刀罗剑网罩头而下。 两名御剑修士手使剑诀,勉力挡住郭岱攻势,显然是真正联手合力过的,估计之前那伙逃命修士大多是被他们所杀。 “快!我们支撑不住了!”其中一名御剑修士朝身后喊道。 这时那位攥着符咒的修士,抬手顿脚,连喝三声,只见三道电光自半悬空劈下,直落郭岱头顶。 砰砰砰三声旱地雷响,郭岱身形碎裂,原来只是打散一道残影,在地上留下三道焦印。 “哦?还会这手?”郭岱早有防备,对方施法瞬间便退出数丈,毫不恋战。 凡是这类运使符咒、发动五行变化的法术,都要求方真修士元神感应精微,内外气机接合足够深广,而且许多入门初习修士,都要花功夫凝神聚气、持咒施法。若真到了斗法场合,这样的修士若无同道护法,根本连法术都施展不出来。 眼见郭岱退去,两名御剑修士连连惋惜,说道:“你这动作也太慢了!都让那人逃了!” 施符法的修士也是恼怒:“我哪里知道这家伙动作这么快!刚才少爷倒下我还没反应过来呢!” “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少爷!” 三人交谈间,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他们立刻就知道了,那是又有一位同伴被郭岱所杀。 郭岱可不是真的就此遁逃,不尽快杀光这伙人,他是决不罢休的。可眼见这三名修士配合得当,显然不是这么好杀的,当即动念调转方向,还是将那位落单之人了结。 原来那名拿着怪棒的修士根本没有打算与其他人合围郭岱,施了个法术,挡下九环大砍刀,自己转身便溜了。没想到郭岱身法迅猛如斯,追过来的瞬间直接先将他的两条腿砍了,这才发出惨叫声,然后被郭岱取了性命。 至于拿根怪棒,郭岱打量了一眼,才明白不是什么拂尘,而是一簇簇藤蔓。刚才扬动怪棒洒出的烟尘,估计是什么药粉药雾,能够便于自己逃脱的小伎俩。 剩下的那三人自然十分紧张,他们来到少爷近前,发现少爷已经没有气息了,脖颈伤口处也不怎么流血。施法一探紫府,元神已经散去,显然是药石罔效了。 “少爷没救了!”那位符法修士脸色半是惊恐半是担忧地说道:“这下咋办?方家那位老祖肯定不会饶了我们的。” 一名御剑修士骂道:“关我们何事?分明是刚才那个家伙杀的!” “我们陪少爷回家一趟,结果少爷死在出外追拿匪盗的路上,老祖难道会轻易放过我们?” “老祖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位少爷?这都隔了多少辈了?别看这个方家少爷吆五喝六的,他在青衡道里也就个寻常弟子,无非是仗着自家老祖在门中地位,大家给他点面子罢了。他要真的死了,老祖未必会追究!” “可我听说这位少爷是杏坛会后青衡道要着重栽培的弟子,现在突然死了,青衡道也会管啊!” “青衡道、青衡道,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