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霍天成那帮徒弟赶走后,郭岱继续在济幼坊中救治失魂婴儿,没过几天便传来消息,说是霍天成会见镇南六关各路兵马,已成功调停东南两境各部兵马混乱之况。 “哦?倒是迅猛。”郭岱听到这个消息后问道:“那这件事与我们有何关联吗?” 费尤有些迟疑地说道:“叶逢花刚刚派人来传话,说是希望请你前去,为军中将士家中的失魂婴儿施法救治。” 郭岱问道:“那让他把婴儿送来不就好了?” “叶逢花坚持要你前往。”费尤说道。 郭岱看了看众人,说道:“你们怎么想?” 有一名修士说道:“叶逢花先前调动兵马之举暧昧不明,如今忽然服从朝廷号令,我怀疑内中可能有什么诡计。” “诡计说不上,霍天成何许人也?太玄宫道师,威名赫赫、战功彪炳,叶逢花再厉害,无非是凡人将领,霍天成以法力强行威逼,也不是不可能。”另一人言道。 “可我担心叶逢花此举,是不是要逼岱尊前去投靠?” “说不定镇南六关还打算要将整个南境方真纳入囊中,将济幼坊与沥锋会都统辖在他们之下。” “他们凭什么这么做?非要站在我们头上?大不了我们自己单独来干,何必要听叶逢花的号令?” “镇南六关兵马毕竟强悍,叶逢花麾下也有不少修士,他们研究出的炮矢铳,威力堪比剑修全力一击,破罡摧御沛然难当。” “剑修也分高低,也非是人人皆如御剑楼那帮剑疯子。再说了,无论何等法器武备,终究是要人来驾驭,真要拼斗起来,未尝没有办法从内部将镇南六关瓦解。” “你说得容易,叶逢花治军御下多年,哪里是我们这些江湖散修可以轻易渗透潜伏的?” “那就收买他那些修士!我就不信,叶逢花手底真是铁板一块!” “收买估计很难,如果叶逢花身边的修士能够轻易收买,朝廷早就有办法对付他了,何必派出霍天成这位大人物呢?江都眼下也不安定。” “传说叶逢花乃是将门出身,他是哪来的这么多修士附庸?” “传闻叶逢花年轻时曾有仙缘奇遇,但他本人资质平庸,自己回到俗世中继承将门家学,镇守南境。说不定那些修士,是早年间的结交。” “好了。”郭岱打断道:“听你们的意思,就是不希望被叶逢花笼络驱使。但不为其所用,恐也不为其所容,我们能够对抗镇南六关的大军吗?”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对镇南大军颇为忌惮,郭岱心底里叹息一声,沥锋会这些人为了眼前之利去征讨彩云国十分用心,一旦到了面对危难,根本不能指望。 郭岱看向费尤,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费尤神色凝重,试着说道:“我觉得倒不必想得这么深,叶逢花要治军,麾下将士也都是有家室之人,谁家没几个子侄要出生?叶逢花总归是要善待岱尊的。” “他要是纠集大军,杀人夺宝呢?”郭岱抬手现出洞烛明灯。 费尤苦笑道:“虽然岱尊救治失魂瘟时,都有祭出这件神灯,但在不了解具体状况,叶逢花不可能如此莽撞行事。” “你倒是将他往好处想。”郭岱说道:“可我还是那个问题,如果叶逢花不顾一切,真要杀人夺宝,我该怎么办?” “那那就要看岱尊神通了。”费尤冒着冷汗说道,他还记得几天前夜里,一伙不知来历的方真修士袭扰济幼坊,外面还发生了巨。等他们赶到时,只看见郭岱站在火坑之中,周围地上有十几条残臂,切口平整。 费尤尚且觉得自己通情达理、能解人心所欲,所以即便自己修为不高,总能凭如簧巧舌号令他人,不少修为比自己更高的修士,总是能够顺从自己意思行事。 而郭岱则不同,更具体地来说,是自彩云国回来后的郭岱,已经变得有些难以揣测。虽说济幼坊建立,主要是费尤上下打点安排,郭岱只是负责救治失魂婴儿。但费尤明白,郭岱要做什么事,根本不会与自己打招呼,能提前说一句已经是仁至义尽。 世人往往认为方真高人喜怒不定,无非是眼界未足,方真修士行事也有其内在因由。唯独郭岱,费尤真切觉得他是七情六欲乖违失常,在这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