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农没有说话,而是拿起口供看了起来,不过越看却是越怒,但没一会又露出一股赞赏之意。
在他对面的孙国鑫见了,却明白戴雨农是怎么回事。之前的愤怒是因为岑六金这个特工训练班的教官成了汉奸,自然是越看越怒。而后面的赞赏,是因为自己第一次看范克勤审问的口供之后,也是感觉一阵惊艳的。因为范克勤办事极为细致,口供也是一样,非常详实。甚至是当时经过那条路,旁边都有谁,穿的衣服,带着什么配饰,可以说是事无巨细。
后来钱金勋也开始学习范克勤的这种方法,虽然还没有达到范克勤的水平,但是已经可以说是进步十分巨大了。
此时戴雨农看了口供上记录的如此详实,虽然赞赏,但是毕竟他的脾气实在太暴,看完了之后想起岑六金的供述说,已经把第一批训练的所有特工名单都提供给了日本人,火气登时就有点压不住了,眉毛都要立了起来,道:“我恨不得立刻枪毙了这个狗汉奸,他现在在哪呢?”
范克勤马上答道:“回局座,岑六金还在情报处刑讯室,卑职以为这个人还可以利用的,甚至能够引出一整条线上的日谍,这样才能给在本地活动的日谍份子予以重创。”
孙国鑫在办公桌前,点了点头,道:“局座,克勤是这方面的专家,而且上次的日谍案,就是他将黑色日谍小组一网打尽的。而这个岑六金,我们已经把他揪出来了,只要利用完他,就会和上次的汉奸楚天风,以及那十几名日谍份子一起枪决,绝对饶不了他。”
戴雨农“嗯”了一声,道:“是啊,这个岑六金着实可恶,我现在只担心一点,那就是这个家伙还有没有未交代的。又或者那个叫汪宁的高级日谍,策反了多少个教官。而我们的训练班现在还安不安全。”
孙国鑫道:“局座的担心确实是必要的,口供上虽然这个汉奸说自己不知他情。但汪宁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收买其他教官,倒确实需要防范一二。卑职……有个办法。”
戴雨农抬头看着他,道:“你说。”
孙国鑫想了想,答道:“很简单,封闭式训练。另外让他们自己写自从担任教官以来所有外出过的情况。而后过了一段时间后,再找个机会将岑六金的事情透露进去。如果这里面真有其他被日寇收买的汉奸,他一定是坐不住的。只要我们耐心足够,那么他就必然会露出破绽。”
戴雨农听罢,点了点头,道:“不错,另外他们自己写的材料我还可以找人一一核实,如果有人通日,一定会发现什么的。”
孙国鑫道:“这个汪宁的时间线,现在我们只是掌握了个大概。已知情况是,他五个月前,到四个月前,这段时间内他是在本地活动的。但是他什么时候来的本地,却还不敢肯定。不过我让克勤一直在追查这个家伙,我相信以克勤的能力,早晚能够摁死这个日寇。”
戴雨农再次看了范克勤一眼,而后点了点头,道:“克勤是不错。”跟着指了指桌面上的口供,续道:“这是我从特务处成立时期,到现在看到的堪称最详细的一份口供。细节决定成败啊。”
孙国鑫道:“克勤确实专业。局座,我看年轻人嘛,还得多锻炼,多实践。既然按照局座的指示,咱们成功抓捕了岑六金,那么我想,他一定对这个汉奸的上线也有一定的想法。”
范克勤听到这里,知道孙国鑫是给自己露脸的机会,于是道:“是,卑职以为,这个岑六金先后几次将训练的名单传递给了日谍,方式呢,是死信箱的方式。但是这个小组和黑色小组并不一样,他竟然是有联络员的,不如趁热打铁,直接逮捕这个联络员。若不然等到这个联络员发现了岑六金已经被捕,那么一定会通知他上级的日谍。所以卑职想,我们的下一步是秘密逮捕这个联络员,而后以死信箱的方式,要求上级日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