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课,陆以凝看着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走到讲台。
傅蕴正在关多媒体电脑,余光瞥见有人过来,才抬了下眼,“写完了啊?”
陆以凝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那几页纸递了过去。
傅蕴也没急着走,坐下来一行一行地看下来。
小姑娘字写得很漂亮,每个字都很清晰,连成话之后,语气诚恳感情真挚,很显然是在认真反思了。
不像唐慕白,前几天给她的那份检讨字写得飘逸如鬼画符不说,还都是从网上东拼字凑过来了。
检讨和反思她没看出来,倒是看出了他像城墙一样的厚脸皮。
傅蕴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他还很正经地点了点头,认真的模样像是真经过了几天的自我反省:“我不该去上课,这样她就不会翘课去跟我上课了。”
傅蕴又生气又想笑,嘴角绷了半天,最后在没控制住自己的前一秒把他轰出了书房。
唐慕白这个人毛病不少,但是平心而论,也确实足够优秀。
傅蕴就剩这么一个独子了,对他又爱又恨,作为母亲,她明显不比她家那位严格,只要唐慕白不做的太过界,她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茬也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今天看到这小姑娘写的检讨,傅蕴才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她叹了口气,检讨看到一半,傅蕴又合上,“陆以凝同学,你应该不止逃了我的课吧?”
陆以凝虽然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应了一声。
傅蕴:“道理你肯定也都懂,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小白这个人,可能不太吃这一套,下次还是上好自己的课为主。”
她丝毫不给自己的儿子留面子,“你小白学长这种人,表面上看起来还可以是吧,但是私底下毛病贼多,平时看看也就行了,真在一起你肯定要后悔的。”
陆以凝低着头,一副虚心接受教育的样子。
但是一出了教室的门,她又左耳进右耳出,把傅蕴的话给忘了干干净净。
临近学期末,考试安排都已经定下来了。
美术学院考试时间几乎是全校最早的,1月10号就能全部考完。
眼看时间越来越近,陆以凝就越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专业课还好,难就难在那节高等数学上。
她数学什么样她自己心里也有数,所以虽然平时翘了不少课,但是高数还真一节没有缺过,每天都准时坐在教室里。
但是即使这样,还是架不住她不是学数学的这块料,一个学期下来,她能记住的公式也没有几个,这直接导致考试前夕,陆以凝开始临时抱佛脚,唐慕白的课她也没空跟着去上了,每天就抱着厚厚一本高数书坐在自习室里自习。
几天过去,到了最后一门高数考试的前面一天,陆以凝再几天没见到唐慕白的人之后,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编辑了条消息给姜奈发过去:【奈奈,你知道小白平时在哪个教室上自习吗?】
姜奈也在水深火热的复习当中,没空跟她多废话,当即把这句话复制下来,改了几个字给唐慕白的舍友发了过去。
回复很快过来,姜奈再转发给陆以凝。
唐慕白有固定自习的教室,大多在晚上。
陆以凝把教室记下来,然后又看了眼表,晚上九点多,她合上书,拿好自己的东西,从教室后门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
唐慕白自习的教室在隔壁的2号楼,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复习,所以有不少人还在楼道里小声背书,陆以凝一路的嗡嗡声中穿过去,到2503的门口之后,踮起脚从后门的窗户往里看了眼。
唐慕白坐在靠墙那一侧,他坐姿不算太端正,支着头转了下笔,没几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