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嫔将外孙女清宁抱在怀中,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深了许多,“瞧这孩子,像极了你小时候!”
怀恪公主也露出了灿烂的笑靥,她握住襁褓中女儿的小拳头,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
“咯咯~”清宁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哎哟,这笑起来的样子可真惹人喜欢,我的心肝诶!”齐嫔抱着孩子狠狠亲了两口,那粉白玉嫩的小脸上瞬间多了两枚唇印。
怀恪看在眼里有些嗔怨,连忙用柔软的绢帕把女儿的小脸擦干净。
齐嫔一边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小婴儿,一边谆谆道:“你可得赶紧给清儿生个弟弟才行!以后长大嫁了人,有亲兄弟撑腰,便没人敢欺负清儿了!”
怀恪露出了一脸无奈的神色,“知道了啦,额娘。”谁敢欺负皇上钦封的固山格格?
“如今你汗阿玛将光禄寺少卿之女索绰罗氏指婚给了你三弟,”齐嫔叹了口气,“都是我连累了弘昀啊。”
怀恪忙安慰道:“这索绰罗氏先前去女儿的公主府拜见过,举止端庄,长相也极好。三弟体弱,娶这样一个福晋就好的。”
齐嫔点了点头,“婚都赐了,也只能如此了。只盼着弘时将来娶个家世好些的福晋。”
怀恪皱眉,额娘终究还是没放弃让四弟争夺太子之位啊。
怀恪公主低声道:“额娘足期间,其实贤妃对女儿很关照,也不曾短了三弟四弟的吃穿嚼用。这就很不错了。”
齐嫔垂下眼皮,看着怀里的小清宁,一言不发。
怀恪所说的这些,齐嫔都无可反驳,既然反驳不得,便索沉默。
怀恪知道额娘不想提及贤妃,便也不多言,“等过些子,索绰罗氏嫁进来,额娘就能抱孙子了。”
齐嫔终于露出了笑容,“一晃眼,你们都长大了,我也老了。”
怀恪忙笑着说:“额娘还年轻体健呢,您将来还要抱孙子呢。”
齐嫔笑容更加灿烂,“我如今只盼着,你们都几个都好好的。至于我……”齐嫔不由有些黯然,“我是个犯了错、被你们汗阿玛厌弃的老女人,以后呆在曲院风荷养老便是。”
怀恪忙劝慰:“园子里风光正好,额娘也别总把自己闷在屋里,也常出去走走。”
齐嫔不知可否,忽的她想起一件可乐的事儿,笑眯眯对怀恪道:“前儿晌午,我出去消暑遛弯,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齐嫔没等怀恪发问,便乐不可支地道:“我瞧见一个长得跟扬州瘦马似的新晋嫔妃,快步走得气喘吁吁,追着皇上的御驾便一路往南去了!事后一打听才晓得,那就是年贵人!”
齐嫔咯咯笑了起来,“结果,她现在被宁嫔罚抄女则呢!哈哈!”
齐嫔笑得浑乱颤,“哎哟喂,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哪个嫔妃追在皇上股后头争宠!”
见齐嫔说得愈发粗俗,怀恪皱了皱眉头:“额娘,她争她的宠,您别理会。”
齐嫔拿起搁在小几上的团扇,给怀里的清宁扇着风,脸上依旧笑呵呵的:“如今这年氏都成了宫里笑话了,宁嫔让她抄女则,可不就是告诉满宫里人的这年贵人不守女德吗?”
宁嫔磋磨人的手段,可一点不比懋嫔差。
齐嫔忽的想到自己也只是嫔位,与宁嫔、懋嫔还有裕嫔平起平坐,便甚是郁郁,心里一点都不见到这些个旧识。
怀恪公主也明白,额娘今非昔比,自然不愿意在其他嫔妃面前露面,便不再多劝她走动。
“对了,我给清儿绣了虎头鞋和虎头帽。”齐嫔忙吩咐宫人将绣品取了出来。
怀恪看着那绣得十分精美的鞋帽,笑着道:“额娘的绣工精进了不少呢。”
齐嫔叹了口气,“我如今哪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