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出堂外迎接。
懋妃一脸亲善的笑容,亲手扶起才行了一半礼的汪贵人,打量着汪贵人那双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昨儿发生的事情,本宫已经听说了。”
说着,懋妃擦了擦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宁妃妹妹素日里多和善的人儿,没想到竟会利用七阿哥谋害皇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一提到七阿哥,汪贵人又红了眼圈儿,“婢妾的弘旬实在是可怜,无端遭受这般算计。可偏生,弘旬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似的,竟不与婢妾这个生母亲近。”
懋妃叹着气摇头:“宁妃真是作孽啊!”说着,懋妃眼珠子乱瞟,“七阿哥还好吗?本宫今儿是特意来瞧瞧他的。”
汪贵人连忙引了懋妃入内殿,七阿哥弘旬正坐在小榻上,保姆嬷嬷正伺候着喂饭。
汪贵人扬起笑容,道:“旬儿,这是万方安和的懋妃娘娘,你该称呼一声‘母妃’。”
保姆嬷嬷连忙将七阿哥抱下榻,七阿哥抬头看了懋妃一眼,“我认得,懋娘娘好!”说着,七阿哥笨拙地行了一个常礼。
懋妃顿时眉开眼笑,“好孩子!真乖!”懋妃弯下身子,眼中满是热切地抚摸着七阿哥的小脑袋,只恨不得一把给抱进怀里。
懋妃这过于热切的眼神,让汪贵人顿时感觉到了不妥,她连忙道:“懋妃娘娘,弘旬此番受了惊吓,还是让他好生歇息吧,您请道厅堂用些茶水吧。”
懋妃笑着说:“汪贵人,你如今虽搬出了清澜殿,但以后该怎么办,你可想好了?”
汪贵人感受到懋妃话中别有深意,她强撑着的笑了笑:“皇上已经命贵妃娘娘彻查此事,婢妾也只管听皇上和贵妃的吩咐便是。眼下,婢妾只管好生照顾七阿哥便是。”
懋妃眯了眯眼睛,“本朝的祖制,你是晓得的。”
懋妃这话,等同是挑明了自己的意图!
眼瞧着,宁妃失去了七阿哥抚养权,懋妃这个无子之人岂会不动心?七阿哥尚且年幼,只要好好哄着,还愁养不熟?
汪贵人再也笑不出来,她当然晓得本朝祖制,她自然也盼着能封个嫔,这样七阿哥留在她膝下便名正言顺。
汪贵人道:“熹常在不也抚养着四公主吗?”
懋妃脸色瞬间有些冷,“四公主只是个公主,而七阿哥是皇子,岂能同日而语?!”懋妃又深深看了汪贵人一眼,“汪氏,是你聪明人,如今也该给你自己和七阿哥找个靠山了。”
汪贵人咬着嘴唇,懋妃算什么靠山?要宠爱没宠爱,要宫权没宫权,她好不容易才把七阿哥夺回来,岂能再让懋妃夺去?
汪贵人深吸一口气,谦恭地道:“眼下事出突然,婢妾心里还慌乱得很,娘娘可否容婢妾好生考虑几日?”
懋妃再度露出了笑容,“那你就好生考虑,可别让本宫等太久。本宫的耐心可不太好。”
撂下这句带着威胁意味的话,懋妃拂袖而去。
看着懋妃远去的背影,汪贵人狠狠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