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楠,今天几号了?”张小北见岳楠栖稳下来了,便转移话题。 “6月6号了。”岳楠栖答道。 “20来天,不知道能不能下地。”张小北摇着头说道。 “怎么啦?”这好像有事儿啊。 “毕业典礼呗!”张小北有点儿无奈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赵大主任又敲门进来了:“岳楠栖,是吗?” “是的。”这个人刚才见过,岳楠栖想到。 “赵主任。”张小北拉了拉岳楠栖的手。 岳楠栖也赶快说道:“赵主任好。” “刚才我们董事局主席已经和你们学校打好招呼了,帮你请了一周的假,希望你能在这里陪一陪张小北,怎么样?能辛苦一下吗?”赵主任笑着说道。 明显是给这俩制造了个相处的机会,还说得那么委婉,好像请岳楠栖帮忙似的。 俩孩子的眼神顿时就亮了:“谢谢赵主任。” 赵大主任说完就出去了,岳楠栖确实感叹地说道:“你们董事局主席什么人啊,这么厉害,就这么一会儿就帮我请好假了,我刚才还想来着,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请下来。” “怕是不止如此啊,你的好日子怕是马上也要来了……”刘向波肯定不会自己打电话,不是打到了省里,就是打到了首府,这点事儿就不是个事儿。 其实真用不着打到首府。 当然,这要是有个大领导打了招呼,光请假这个事情可就没意思了吧,当然是上学期间要好好照顾之类的就多的去了。 这些人,看领导的颜色办事儿,太上道了。 ofcourse,赵主任他们对张小北越好,张小北心里就有点儿越来越不安的滋味。 我张小北一介平民百姓,何德何能值得这帮子人大动干戈呢。 算了,无所谓,人家的手段都是咱们没有办法想象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另外返回来想,就算是自己能被人“利用”,那所谓的“利用”怕也就是自己的价值了吧。要不然,指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给他用一辈子的心血和积蓄去找一份儿工作? 还有身边的美娇娘,你拿什么东西去养活他? 张小北的脸上流露过一丝无奈,当然这却是岳楠栖不曾觉察到的。 日子就是这样的现实,一天一天过,一天一天熬,在这一个月里,张小北前前后后想了很多,现在的张小北,总算理解了什么是“客观存在”这个马克思主义哲学概念,以前觉得这些东西挺虚的,现在想想,真是实实在在的大道理。 人只有脱离了理想中的自命不凡,把自己作为一个地球上的客观存在,认识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什么传说中的各种疾病,各种危难,甚至死亡,当然也包括各种财富,各种索求,才会为自己的将来好好地谋想。 人生不过一世,草木不过一秋。放开手脚干吧。 社会的底层人员,命运永远不可能把握在自己的手里,能随着浪头带着你向前进,已经不错了。 如此想来,自己虽然没有毕业就经历了两次生死,可是也提前明白了这么多道理,也算没有白白经历吧。 现在要是让张小北再看看同宿舍的那几个,他会觉得他们的学生气太浓了,换句话说,有点儿太幼稚了。 世界就是这样,一阳就有一阴,有高楼大厦,就有背后的阴影,有阳关鲜花,就有内幕交易,这个世界的规律,一点儿都不新鲜。 岳楠栖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已经返回学校了,反正张小北的精神状态也还算可以,恢复的速度也挺快,岳楠栖也就放心了。 不过这刚回到学校不要紧,团委的领导又是找她谈话,又是做她的工作,让她参加来年的学生会班子竞选,并且要求她积极进步,向组织靠拢。 听着岳楠栖每天的电话汇报,张小北不以为然的笑着,首府那个令人向往的地方,那能量不在常人的承受范围之内。 20多天的时间,张小北已经能够下地了,不是非要下地,而是这毕业典礼的时间要到了,怎么着也得去一趟啊,哪怕就是用胸带固定住肋骨,也得去啊。 实在不行,坐轮椅也得去,话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当然,虽说张小北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