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敲门声响了起来。 不过一听就气无力的,肯定是郭想。 张小北心里骂了一句“煞笔”之后,嗓门一下子就高了:“滚进来”。 不过还好,像郭想这样的,高兴不高兴地全都写在脸上,还好对付。 你要是装着笑脸,背后捅刀子,那可就不好了。 “郭想,看你那张破脸,比驴脸拉得还长。”张小北白了郭想一眼,顺便扔了一根烟过去。 郭想接住了烟,自己点着了:“你老大,一个决定就把咱的财路断了一半,我能高兴起来吗?我高兴你信吗?本来还计划给你上上贡呢,现在可好,你直接出刀了。” 呦呵?这小子说的对哈,不高兴才是正常反应。 对呀,郭想这一来是真不高兴,二来这压制铁路发运也显得更加真实了对不对。 “哈哈,不错,不高兴的好,不高兴的好。”张小北也反过劲儿来了。 “不过你小子就是个傻吊,我这个月管的事又不多,5万吨的铁路发运量,我手里需要处理的只有8个,也就三万吨的量,剩下都是你的,你怕个球毛啊。” “之前答应给你8列计划,让你做主,你跟我老实说说,你小子一列得了多少好处?”张小北跟郭想说话,现在是越来越不“客气”。 “2万。”郭想老老实实地回答。 “现在都压制铁路发运了,你小子特么不知道涨涨价啊,风儿不会放出去啊,这脖子上长的是尿壶?”张小北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那涨价还有人要吗?”郭想有点儿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是客户?”张小北问了一句。 郭想却是被问愣了,张处怎么好好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这个回答比较真实。 “你特么不是客户,怎么知道客户怎么想的?话说这一列的利润少的好几十块,多的一两百块,铁路一压制,利润空间还得涨,差你这几块钱?你还替别人操上心了,我是说你觉悟高呢,还是说你脑子短路!”这话有点儿醍醐灌顶的意思了。 是啊,郭想就会报报计划挣挣钱,其他的,也没操作过啊。 当然不知道其中的道道了。 一列计划收2万,老大给了自己8列计划,二八一十六,这收入不少了,真不少了。这就是郭想的真实想法。 可老大一压制铁路发运,自己最多给报上四五列计划,这不是一下子少挣一半的钱嘛!可不是不高兴吧。 可现在一听老大说涨价没问题,这一下子又眉开眼笑了。 “老大你说的是真的?”郭想现在笑嘻嘻地凑了上来。 “个煞笔样,从今天开始,‘计划费’给涨到5万,你看看有没有人做?”张小北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走走走,跟我去其他专线煤矿转转,有啥球不清楚的,路上再说。”张小北一边往身上装烟,一边摆摆手。 “好嘞。”郭想这一下子来劲了。 2万吨最少可以安排5列计划,五五多少?自己背乘法口诀。 “老大,你说咱们计划费长了,别人不是就钻空子了吗?”路上,郭想又有所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这个世界谁也不傻。客户要是嫌我们的计划费高,肯定去别的专线矿问吧,这一问谁不奇怪啊,好好问这个干吗?对不对?” “别说我现在正跟他们去说,我就不说,他们自己就开始打听了,这个事情还经得起打听吗?” “最起码我们集团的三个专线矿,那是铁定一致的,其他有专用线的矿,比我们的资源还少,更加满足不了。” “所以,这客户最后,还得回来找你。” 看见没,张小北亲手做了一趟,中间的道道都清楚了,而且这个事情是提前运作过的,根本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老大,高,实在是高啊!”郭想一边开车,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滚蛋,好好开车。”张小北笑着骂道。 其实,张小北心里明白,就郭想这样的,只会就着馒头下菜,什么都吃现成的,自己根本不去动脑子,一旦既得利益被破坏,就会不高兴。 郭想的心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代表了一大批职工的心态。 您说说,就连给自己挣钱都这么没有冲劲,何谈为企业出力出策呢?这不是开玩笑呢嘛!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