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小北没有回家,经六福也没回,金永利出奇地也坐在办公室。
至于晚饭,现在还没有那个心思。
事情发展的动态,是每个人都关注的。
“经哥,我看领导车在外面等着,办公室还亮着灯,是不是等咱俩呢?”
张小北出了自己的办公室门,看见金永利的门开着,灯亮着,跟经六福说了一声。
领导这么晚了没走,你俩下属怎么也得去问问吧?
“哦?去看看。”经六福不在电脑跟前趴了,拿上钥匙和张小北出了门。
一进门,就看见金永利闭着眼睛,手里夹着烟,靠在老板椅上。
“金副总裁,您还没走啊!”老经一进门,就说了一句无比正确的废话。
领导就在这儿呢,可不是没走吧!
“你们俩怎么看待今天网上的事情?”金永利没有作答,而是这么问了一句。
张小北和经六福面面相觑,不知道领导这问的是几个意思。
“坐下说。”金永利睁开了眼睛,随手扔出一包烟。
“我是这样想的。”金永利说道,“这个事情也许不是个坏事,一个企业也好,一个个人也好,之所以能做出很多事情来,那是因为他经历了非议、争议和成长。”
“非议也好,争议也好,是无形中对企业成长最好的监督。”
“它时时刻刻在提醒我们,要走正确的路,要经得起考验。”
“一个经得起非议和争议考验的企业,才是真正的好企业。”
“我们屁股上没有屎,那你谁说都没用,我们已经自动请求了成立联合调查组,对金盛集团的改制过程再次进行调查。”
“话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吧,老这么查下去,金盛集团不怕,你刘白水呢?”
“你要是诬告,那就不是小事儿了,对吧!”
“相反,这次的事情也再次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回报社会这一块儿,我们还做的不够,有人出幺蛾子,就证明有这个基础啊!”
“另外,我们的宣传工作,经过两年的时间,已经流于形式了,集团内部的报纸,今儿个发了,明天就扔的到处都是。”
“这个不怪职工,看看我们的报纸,都搞了一些什么东西?不是这个说了什么,就是那个说了什么。”
“整个儿一讲话大集合,一点儿实质性的东西没有,也不怪职工不爱看……”
可是张小北越听越不对味儿啊,这怎么扯得扯得,就扯到写东西上去了?
“张小北,我得再跟你要一个人,把那个写的给我,我得弄到办报纸的那块儿去。”
“写,人物要鲜活,创作要有灵感,这种人写出来的文章有动感,不会那么死气沉沉的。”
这怎么说着说着,又开始要人了呢!
金副总裁,不带您这样的好不好!
我张小北统共就招了五个人啊,您这一天没过,就给别人“贡献”了俩?
这是啥节奏这是!
张小北不敢吭气了啊,这要是再有点什么,这五个人都被挖走了,自己以后还玩儿不玩儿了?
“小家子气。”金永利开的是玩笑,说得却很淡然,“放心,你那水泥工和修汽车的,劳资不要,给你留着。”
“话说,这以后集团多少部门都有你张小北的人了,这不是好事儿么?”
金永利带点揶揄。
“好吧,给您,您就是不跟我打招呼,我也不能说您什么啊!”张小北笑了笑说道。
是啊,特殊时期用特殊的人,这你张小北不是说过这句话吗?
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舍不得了呢?
这说不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