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沉默不语,没有立刻答纪渊,反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他看着远处的一个个角落,目光中蕴含着化不开的情绪,沉声说道:“纪渊,你见过冤假错案吗,你见过有人被枉死吗?你见过有人一家老小三十多口被冤杀的情景吗?” 纪渊心中好奇地问道:“这么惨吗?长安城有这样的冤案吗?” 一旁的孙宁神情微微一震,看了一眼林英。 林英这时过神来,苦笑了一下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别人说过而已,不过这不是重点啊,我的意思就是说,我当捕头,虽然不能做到一定为所有人主持公道,但是至少让这世上的冤假错案少一点。” 纪渊心有触动,端起一杯酒:“嗯,林捕头难得真性情,为你这句话干一杯!”说着一饮而尽。 林英一脸自嘲道:“可惜,明天可能我就因为办案不力被撤职”说到这里,他突然晃了晃脑袋,然后笑道:“好了,今天不想这晦气的事情了,纪渊要不你变个戏法,让我乐呵乐呵。” 纪渊却摆了摆手道:“变戏法需要提前准备的,让我现在就变,我可是做不来的。” 林英突然想起来了:“哦,对了,上天你给我们变得戏法,到底是如何做到把孙姑娘头上的步摇,变到抚琴阁里去的?” “不能说不能说,解密了就没有意思了,这是身为一个幻术师的职业操守。” 林英故意板着脸道:“不说是吧,不说信不信我不给你发这个月的俸禄。” “哇,这算不算公报私仇!” “算!”林英眯着眼睛大方地承认道。 纪渊无可奈何,发现喝了酒的林英居然也开始这么不要脸了。 他和孙宁对视了一眼,然后嘻嘻笑道:“其实那晚上的戏法,说出来很简单啊,鲁宁和我是一伙的。” 林英转头看向孙宁,一副恍然大悟状,想了想仍旧不解道:“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就算孙姑娘和你是同伙,最多能把步摇变没了,怎么能变到抚琴阁去呢?” “因为我还有一个帮手啊”纪渊忍俊不禁。 “还有一个帮手?”林英凝眉思索。 孙宁不忍纪渊继续捉弄林英,便笑道:“纪哥哥的另一个帮手,其实就是小若的那只海东青。” 林英恍然大悟,直摇头道:“原来如此!” 纪渊更加得意道:“我就说了,解密了就没有意思了,露宁本来就是我的托,那晚我故意说要把她头上的步摇变到我的碗里来,就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而当你们都关注我手中的碗的时候,露宁就乘机把头上的步摇取下来,然后丢到了远处的空地上,而孔若那只海东青最喜欢这种玉器首饰了,所以它一看到便把那个步摇叼起来,然后放到抚琴阁里面。” 林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禁感叹道:“原来幻术或者戏法还真的都是假的啊。” 纪渊颇为自得道:“那是当然了,其实这幻术或者戏法,除了托,最主要的就是障眼法,施法者故意做一些动作,吸引观众的注意,让观众误以为这就是他的目的,然后忽略了他的真实意图。就比如我的那个戏法里面,我说把步摇变到我的碗里来,就是障眼法,让你们误以为我要把步摇变到碗里,就是我这个戏法的目的,其实不是,我这个动作,就是要吸引你们的注意力,这样就能隐藏我真实的”说到这里,纪渊突然戛然而止,呆呆地愣在那里。 林英笑道:“怎么,你现在也是在用障眼法吗?” 纪渊心神摇曳,快速扫过林英和孙宁,喃喃自语道:“障眼法障眼法我明白了,原来我们前面都想错了。” 长安城陈玉存的卧室里面,孔若站在门口,微风顺着半掩的门吹了进来。 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呼吸很低沉,孔若感觉出来,对方也是个高手。孔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陈玉存,莫非他突然来了,亦或者他其实一直都是躲在自己家里。 孔若低声喝道:“出来吧!”对方却依旧毫无动静。 孔若冷哼一声,突然一剑划破夜空,青羽剑的寒光,直扑房间的一个柜子而去。孔若已经判断出,那人就躲在柜子里。 “嘭”地一声,柜门应声炸裂,一个身影陡然蹿了出来,并迅速向门外奔去。 孔若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