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早晨,已经微有凉意,秋风扫过,枯黄的树叶萧萧而下,更添萧瑟之意。 纪渊的目的地是赵羽家,但他一路走来,一直沉默,心情看起来不佳。 由于清风楼在长安城的东郊,而赵羽的家在长安城西郊,所以一路走来,二人花了大半个时辰。 孔若见纪渊心情不好,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半路买了几个烧饼和包子,分了几个给纪渊吃,并不时和纪渊说笑着,等到了赵羽家门口,纪渊的心情竟然好了不少。 二人还没有推门而入,就已经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琴声,这次琴声却是另外一个曲子,纪渊和孔若都不懂琴曲,二人自然也都不知道是什么曲子。 孔若一脸羡慕道:“这赵夫人真是高雅,一大早起来连饭都可以不吃,竟然能静下心来弹琴。”此时孔若一脸真诚,看得出来她并不是讽刺。 纪渊转头看向孔若,而孔若刚刚把最后一口包子塞到嘴里,把整张俏脸撑的鼓鼓的,看起来非常可爱,看着她此时的模样,纪渊忍俊不禁道:“人们总喜欢形容那些美貌的女子为不食人间烟火,还有所谓的高山流水难觅知音,也许只是她们风尘气太淡,太过清高,显得自己高不可攀而已,反而不如食人间烟火的姑娘,更显得真实,让人容易亲近。” 孔若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眨了眨眼睛:“额我为什么听不懂,说人话!” 纪渊笑了笑,转身去推门,嘴里说道:“就是说赵夫人这样你不需要羡慕,也不要去学,至少在我看来,你就比她好,娶媳妇过日子的话,我更愿意娶你这样的。” 孔若微微愣了愣,才瞬间反应过来,俏脸一红,神情微恼道:“又耍流氓了!” 二人推门而入,只见赵夫人阮红语早已起床,穿戴整齐,正在琴房里抚琴。 今日的阮红语身穿一身白绫,看起来就像孝衣一样,她见到纪渊二人,神情很平静,并没有多少惊讶。 三人围桌而坐,阮红语给二人各斟了一杯茶之后,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院子里某处,沉默不语。 纪渊顺着她的目光便看到了院子里那棵冬青树。 冬青树树叶四季常青,即便寒冷的冬天也是青翠欲滴,故而得名冬青树。然而阮红语小院子里的那棵冬青树,不知为何,树叶却有点微微发黄的迹象,似乎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阮红语看着那棵冬青树,叹了口气,一脸的落寞道:“我夫君栽了这棵冬青树的时候,曾经开玩笑地跟我说过,我们二人夫妻同心,白首不分离,要像这棵冬青树一样四季常青,谁知道他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而这棵树看来也要枯了。” 纪渊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们今日来就是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阮红语神色微异,苦涩一笑道:“那能先听坏消息吗?” 纪渊却摇了摇头道:“不行!” 孔若撇了撇小嘴,心想这个家伙竟然也跟林英学坏了。 纪渊直接开口道:“好消息就是,那个被毁容分尸的尸体并不是你夫君赵羽。” “啊”这下孔若惊奇起来,马上问道:“那个尸体是谁?” “就是吴能!”阮红语答道。 阮红语反应并没有很激烈,眼帘低垂,半晌才道:“这么说来,那晚来的就是我夫君,我的清白保住了。” 纪渊点了点头,但是随机话锋一转道:“但是坏消息就是,吴能是你夫君赵羽杀的。” 阮红语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一脸疑惑,最后才似乎反应过来:“这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事?”孔若也被弄糊涂了。 纪渊看着阮红语,然后说道:“接下来,我讲一个故事吧,赵夫人你可以随时提醒我,我讲得对不对。” 阮红语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纪渊便开口道:“从前有个姑娘和一个小伙子,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且两家家世都比较显赫,可谓门当户对。” 孔若看了看阮红语一眼,纪渊显然是在说阮红语和吴能。 纪渊继续说道:“但是战争爆发之后,小伙子就去参军打仗了,而那姑娘无意中见到了一个书生,二人一见钟情。” 孔若明白,这书生应该就是赵羽。 纪渊的话继续响起:“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