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时,他们几人都在现场,自是人人心里记得清楚。这时又听钱掌柜提起,都点了点头。 “可是,是我等无能啊!”钱掌柜脸上带了一丝愧疚。 “自打那厮栽赃老帮主,篡夺流云帮这几年,与朝廷官道勾结,做了权贵的走狗,一天比一天壮大,现在终于成了庞然大物。眼见越来越没有机会撼动它了!” “这些年受他们不断的寻找追杀,本来我也渐渐的灰了心,才想出这大隐于市的计策来,只求的隐姓埋名藏在这长安市肆,保护的夫人小姐平安就好,唉!” 钱掌柜一声长叹,无限唏嘘。 想当年流云帮是何等的受人敬仰,四海流传偌大的侠义名声。帮中慷慨激昂之士层出不穷,在秦汉之交那个遍地狼烟的年月里,为黎民社稷做下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 有许多前辈的事迹早就足以铭记青史,百代流传了! 那是一种继承了春秋战国余烈的风骨,一诺千金重,百死犹不悔!渡人解困厄,纵意报冤仇。 “道义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就是流云帮开创者大侠朱家立帮的宗旨。 而”流云”二字,正是取其”飒沓如流星,义薄盖云天”侠之本意! 可是自从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帮中发生大动乱以来,上位者排除异己,兄弟倪墙,反目成仇,正义之辈出走的出走,被杀的被杀,不到几年时光都已风流云散。 再后来屑小奸邪之属上蹿下跳,沦为某些权贵作恶的工具。如今的流云帮早已不复往日的侠义之名了! 忽听”砰”的一声,把众人从往昔的怀念中惊醒。 “本以为此生报仇无望了!谁知道,眼前的这个机会又摆在了我们面前。” 钱掌柜拍了一下几案,抬高了声音。 “你们看元哥儿那孩子怎么样他说的那些事靠不靠谱?我们能不能相信他” 听他说到元召,几个人沉思了片刻,马七先开了口。 “这么多年我们几人共同历经过几次生死,早已如同亲兄弟一般。我是粗人,直爽性子,就直说了。”说道这儿顿了顿。 “我的腿伤是那孩子医好的,不必讳言,这个大家都知道。但我不是为了这个恩情才为他说好话的,我的意见就是一句话,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害我们的。” “是!我也赞同七哥的话。”赵远也开口说道。这里面数了他最年轻,本来还轮不到他的,但他就此脱口而出了。 却也无人怪他。宋九和侯五也随之点了点头。 “虽然他来路不明,但对我们应该没有恶意。” “我老侯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绝对不会错。” 钱掌柜见大家与他看法基本一致,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这孩子品性不错,尤其是他有那么多使人惊奇的想法。而且,有些时候……我竟然有一种感觉,他眼神中的一些东西倒不像是一个孩子。” “怎么会他明明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嘛!”赵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算了,那些远的先不说它!大家既然都觉得他不错,那就不会错了。”钱掌柜把话题拉回来。 “我说的机会就在这里。嗯,下一步大家都配合着他吧,他去做那些事情,能帮忙就去帮,不管成不成,都是为了梵雪楼和小姐做事,出些力也是应该的。” 见几人点头答应,他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只是有一点,注意不要让他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这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暂时不想让他沾惹上我们跟流云帮的恩怨。我怕万一有事……那会害了这孩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钱掌柜声音有些低沉。 众人心情不由一暗,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流云帮的人怕是早晚还会找到他们的……一旦再次遭遇,那是生死难料的事! 当下又商议一阵,大略已定,天色已晚,几人分别离去,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 西楼之畔风儿呜咽,月正西斜。淡淡的清晖从门板缝隙里映进刚才的屋子里来,依稀可见供台灵位上两块并列,右边一块刻了”恩师大侠剧孟之神位”,而另一块刻的是”流云帮主朱平之神位”。 牌位前供龛里的香烛尚未燃尽,余烟缭绕,久久不散。 又过了一会儿,一条小小的身影从屋顶上站起来,吧嗒吧嗒嘴,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