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可是够深的了啊!” “窦相说哪里话来此却非小子之功,全赖陛下的协助,还有您老与朝中几位大臣的支持。呵呵” 却见与元召说话之人,身形高大,两鬓微白,骑在马上,不怒自威。正是当朝宰相,魏其侯窦婴,今日却不知因何到此。 说起来,不管是从史书所记,还是几次交往的经历来说,元召对这老头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因此对他态度亲近。 因当日金殿上窦婴与太尉田玢纷争,两人失礼于御前,被天子斥责回家思过,暂时摆脱了政务的案牍劳形,这段时日倒是乐的洒脱。 今日忽然就溜达到了长乐侯府,要求元召带路,要来长乐塬看个究竟。 正巧,这几天公子徐乐、聂壹、司马相如、钱掌柜等人都聚集在侯府商议事情。既然窦丞相有命,当然不可推却,于是众人一齐动身,出长安奔长乐塬而来。 此时看到这上千人众忙碌劳作的场景,众人之中,钱掌柜与赵远对视一眼,感慨犹甚。 这些流云帮众中,有许多曾经是他们的旧识,多年前,也曾共同喝酒共同对敌过,只是后来,反目成仇,成了追杀小姐和夫人的帮凶。 想想那些东躲西逃的岁月,十余年的时间里,师父剧孟和那些兄弟们都先后死去,只剩了自己兄弟五六人,保护着灵芝和苏红云躲避在长安市井间,提心吊胆。 而今,自己为马上客,他们却成了阶下囚,赫赫天下的流云帮料想不久后也会烟消云散了吧? 真是没有想到啊,当初跟随着苏夫人来到梵雪楼的那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身上竟然隐藏着如此的能为! 昨日弟兄几人在长安街头亲眼目睹了郭解被砍头弃市的经过。仇人授首,大仇得报。偌大的汉子抱头对泣,泪雨滂沱。 昨夜,无疑是梵雪楼这十多年来最高兴的一天。 元召来到后,接受了所有人的敬酒。但无论是已经哭红了眼的苏夫人,还是显得格外乖巧的灵芝,还是满脸通红一碗酒一碗酒灌个不停的兄弟几人,都没有说那个谢字。 这些都是把他当做亲人的人,一切感激无需多言。后来,他们都醉了。 寂静楼头,阑珊良夜,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的少女却显得很是平静,梵雪楼最高的檐脊上,她偎依在带她上来的元召臂间,第一次认真的看清了远近的长安之夜。 有悠扬的笛声响起,那是她第一次听他吹过的那首《明月千里寄相思》的曲子。后来她已经吹奏的比他好听了许多,但这一次,灵芝觉得,这世间,他吹的还是最好听……! 呃,这样在冬夜里的楼顶吹风泡妞的结果就是~因为受了风寒,灵芝病了。 元召赶忙给她熬了草药,见她无大碍,面对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狼狈的一大早就逃回了长乐侯府。 正在想着一会儿回去后,再去看看灵芝好些没有,却听窦婴又发了一声感慨。 “这长乐塬上,老夫也曾来此纵马行猎,却没有细看过,今日才发现,地域竟如此辽阔!” “是啊,地面确实大了点,天子恩典深厚,小子自当以尽全力,不负圣恩。” “哈哈!你能如此想,极是难得。老夫虽然军中出身,性情粗豪,却也看出,你小小年纪,胸中韬略已不输于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了。” 元召连忙拱手逊谢,不敢当此赞誉。却听窦婴语气一变,转为严厉。 “小子,不管为公为私,老夫今日却有一言相诫!所谓‘独木不成林,只手难撑天‘,你要谨记。这世间,即便你有通天的本事,如果不遵循天道法则,不顺从人间规律,也难以成其大事。殷鉴不远,那西楚霸王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言简意赅,出于至诚。 元召听罢,正容以待,在马上俯首躬身施了一礼“窦相良言,小子铭记于心!” 窦婴见他听完自己劝诫之语,态度如此谦恭,心中大慰。 “孺子可教也!哈哈。看你小子这么听话,老夫倒是忍不住要帮你一个小忙了。”说到这儿,他捋了捋须髯,见元召恭而敬听,就继续说下去。 “说起来,老夫府中倒也薄有家财,一时也没有什么用度处,就交给你暂且搬来使用吧。至于故旧好友、勋贵之家交好者也有几家,依仗往日的渊源,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