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在陛下心中,当今天下形势,是约束臣子的遵法自律重要呢?还是得到一位国之干城重要” 刘彻一愣,他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有此一问,但素知这位东方曼倩从来不会说没有意义的废话,想必这其中应该有所隐喻。 “当今天下看似平静,但其中的致命隐患,朕自然心中清楚,诸臣能大用者寥寥,当此际,朕心中当然是求贤若渴,何用多问!” “好!既然陛下如此说,那臣恭喜陛下了,那长乐侯元召正是不可多得的大贤之才!” “什么?朕正对这小子恨铁不成钢呢!你还说他是大才小倩,你可知道,君前妄言,也是大罪!” 刘彻对元召正在气头上呢,听到一向稳健的东方朔竟然如此说,不由得有些微微动怒。 “臣非妄言,只是据实陈述。陛下,别看长乐侯小小年纪,但历来做事大有规矩。这次之所以如此对待廷尉张汤,臣以为,原因有二。其一,他是恩怨分明之人,不忿那位聂姓商人无端被廷尉府严刑逼供,因此才出手相救,小惩大诫。其二,那长乐侯给廷尉府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恐怕是故意为之的吧!呵呵。” “故意哼!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知不知道廷尉府乃是执掌大汉律例的所在本朝开国至今,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敢殴打廷尉府官员的呢!他这么做,置大汉法令何在置朝廷体面何在!” “陛下,长乐侯如此做,其实……其实正是为了维护陛下与朝廷的体面啊!” 皇帝把伸向那奏章的手停了下来,他本来是想好好看看元召做下的好事的,听到东方朔越说越离谱了,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打了朕的钦差还有功了东方朔,给朕说清楚了,否则,今天要严办你!” 见皇帝变脸,龙颜不悦,胸有成竹的饱学侍读并未惊慌,神态没有丝毫改变。 “陛下请仔细想想看,此次马邑之围,动用天下兵马三十余万,耗费粮草辎重无算,最后劳而无功。天下间士大夫辈必议论汹汹,莫衷一是。然而,长乐侯以一己之力,杀王灭军,立下偌大功劳,可谓卓然而立,奇峰突起也!本来有罪当罚,有功必赏,这也算不了什么。可是,陛下不要忘了,长乐侯只不过是长安城内一个弱冠的闲散侯爷,他既非任职于军中将士,也不是参加此次马邑之围的参谋之士,可以说是一个局外之人。以如此身份骤立大功,却不知陛下打算以何名义封赏?又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封赏陛下想过没有,如果封赏过重,诸军无功而独赏一人,会不会引起物议非论如果封赏过轻,哈哈!又如何酬得了救回公主、阵斩名王、火烧六千匈奴铁骑的大功呢!” 他这一番言论说完,果然是见解独到,探究入微,深知斯人之用心,如果元召在此,必然吃惊于此人的心思缜密如海了。 皇帝刘彻会是傻子吗?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他静静听着东方朔的一番大论,嘴角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一掠而过。 “如此说来,那小子是故意打了廷尉府的一干人……好落得一个功过相抵,就此让朕有个台阶下喽?” “陛下圣明,真相应该就是如此了。”东方朔又拱了拱手,以示赞许皇帝的睿智。 “那依你看来,朕如何处置这件事合适呢?” “臣不敢妄自指导圣裁,想必陛下心中早已有了定案,这一番也只不过是故意探究微臣的见识而已。呵呵,如果让微臣出主意的话,不过就是‘难得糊涂,遂其所愿‘几个字而已!” 说至此处,无需多言,君臣相顾而笑,如何处置此事就此定论。 因此,今日朝堂上,当廷尉张汤当廷启奏完巡视北疆军情以后,接着说起长乐侯的种种恶行,正准备展开长篇大论以控诉其罪名的时候,御座上的人打断了他的话。皇帝说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大臣们当廷决断,此类小小顽徒,年少无知,待其回来后,交由长乐宫老祖宗处,好好管教一顿就是了,也好让他长些记性……云云。 交给窦太后管教一番这……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包庇啊!谁不知道那名叫元召的少年在长乐宫中的分量啊?这也护短的太明显了吧! 本来听到元召闯祸的消息后,替他担了一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