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打击地方豪强、做留名青史的大事,丞相公孙弘有意,太有意了!他不用再详细的追问元召其余的措施了。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家伙做事素来出乎意料鬼神难测。他既然说有把握,那就一定没有问题!自己只不过是和他一起在奏报署上个名字,就有可能参与到这件留名青史的事情中,简直是太划算了。 酒意和放心的双重作用下,长安来使们都去心满意足的安歇了。散去之前,元召最后看了有些沉默的车骑将军卫青一眼。 “这次回到长安之后,我肯定会离开军中了。在一段时间之内也许会被限制很多权力……不过这些你都不用多管。和匈奴人的战争,下一次爆发的时候,将会更加的激烈。黑鹰军需要大大的扩军了。夺取河套草原后,我们得到了数万匹草原良马,这些都要利用起来。下一步就看你的了!青哥,记住一点就好,只管打仗,不要干涉朝堂政事……。” 偶尔战马的嘶鸣中,草原的夜色归于平静。火堆旁边,只有他们三四个人还在。元召平淡的交代着一些事,长安的惊涛骇浪看似已然过去,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波潮头之后,那不过是另一轮重新的开始。今夜过去,他不会再多说。卸去战甲,他要重新开始做最想做的事去了。 回到长安后注定将会大放光芒的车骑将军卫青,把手中的“墨染”剑擦好之后,轻轻的插入剑鞘中。他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切默契于心,尽在不言中,朝堂纷争实非他所长。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如同元召相赠的这把掌中剑一样,君子厚重,如白染墨! 长笛响起悠扬的曲调,火堆旁边的小冰儿眼中闪着点点星星,她听着师父和舅舅的谈话,心中平安喜乐。不过眼角撇过正在横笛吹奏的崔弘时,心中又升起小小的不服气。自己什么都比这个“师弟”强,可就是吹不来师父制作的这种竹笛,每次想要用心学时,总是跑腔走调的,都气的在暗中掉了好几次泪了,却依然是进步缓慢。到得后来又一次,她听到元召忍着笑嘟囔了一句“噪音啊!这就是典型的没有音乐细胞嘛……。”才气急败坏的彻底放弃了孜孜不倦的学习,虽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想来自己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呢。 长安故梦,即将回归,不管将要迎接每个人的是无上的荣誉,还是未知的命运。他们,带着令天下人敬仰的光芒,终于要回去了……。 大汉长安未央宫,皇帝刘彻在接到从遥远北方以最快的速度传回来的奏报时,暂时停止了正在进行的早朝,在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的一目十行看完了。然后他把这份加急的奏章平静地放到了御案上,有片刻的时间沉吟不语,脸上神色却看不出任何的改变。 底下的臣子们心情各异,都已经隐约的知道了消息,有焦急地等待,有忐忑不安,还有一些隐约的兴奋期待……不过他们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偷偷往上瞅了瞅,从皇帝脸上的表情中,却寻找不到任何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站立在皇帝最近处的东方朔和严助,他们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过那份急报,虽然看不清楚具体,但可以知道那上面的内容很多,写得很长,因为皇帝仔仔细细的看了有好一会儿。 而且,对皇帝了解最深的东方朔发现他在看到某处时,斜飞入鬓的眉角轻轻的动了动,这是皇帝陛下的一个特性,每当有什么触动他内心的事情时,他都会有这个小动作。虽然轻微,外人很难观察到,但在具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东方曼倩眼底,自然是早就总结的很到位。 这个发现,令东方朔的心中一动。自从长乐侯府出事以来,最近在长安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都让他对元召很是担心。尤其是皇帝最后一次派出去北疆给丞相公孙弘传达消息的特使时,他无意中发现皇帝刘彻的眼底是曾经闪过一抹杀气的,这让他感到心惊胆战。 皇家的无情,不管是曾经亲身目睹过的还是从史书中看到过的,都让东方朔有很深的体会。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这是用无数鲜血和人头以及身家性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