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风度和气质。一个国家,一个时代也有自己的性格和特征。或者开放,或者保守,或者勇敢,或者畏缩,或者进取,或者守成……不一而足。 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而言,它的实力表现在所能控制的疆域大小,而疆域的大小又不仅仅是实实在在的生存空间,还有一种空间是用世间的任何数字和尺度都无法丈量的,那就是文化和经济的空间。一个国家的强大,也并不是只凭借疆域的辽阔,而在于它对其他国家和民族的影响和带动作用。 这一番道理,元召当初在朝廷同意开通西域商路的时候,曾经在奏章中对皇帝提起过。他不知道皇帝到底有没有明白自己所说的意思。因为,帝王的心思有时候会贪婪到没有尽头,有时候却最容易满足。也许,他当初同意派出汉朝使团以大汉的名义联络西域各国,也许就仅仅只是为了截断匈奴人的臂膀和援助,或者是只为了得到大宛良马。 以利诱之,使西域各国为了贪图大汉的财货之利,从而加强与汉朝的交往,这本来也是一个好办法。但现在看起来,这样做是行不通的,并非长久之计。随着匈奴人力量的再次加强,他们又要开始疯狂的扩张了。 长久以来,匈奴人对西域各国的影响力太大啦,不管是心甘情愿做匈奴人的附属国,还是在他们的兵威之下低头服从,只要匈奴骑兵开始真正的发出威胁,西域三十六国便没有一个敢于公开抗命的。 在这些国家君王的心中,汉朝的力量与匈奴是不对等的,这也直接表现在他们对待两国人去到他们的领地后态度上。 即便是大汉使团出使,他们同意与汉朝交好后,但自恃距离汉朝地方遥远,大汉的军队鞭长莫及,态度非常傲慢。加上长期处于匈奴的支配之下,对待匈奴人和汉朝人是截然不同的。匈奴使者奉命出使到这些国家,傲然自得骑在马上,可以吃遍全国,所到之处,当地臣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而汉朝使节到了之后,不出钱物就吃不上饭,不高价买马就走不了路,可以说是受尽委屈,很不公平。 真理与驯服只在箭弩与马蹄的范围之内! 有鉴于此,元召认为这句话才是在这个时代最合理的写照。所以,征伐西域,彻底扫除匈奴人在那条通道上的军事力量,同时让西域诸国服服帖帖的归服在大汉的意志下,便成了当前刻不容缓需要去干的事。 听他表明了态度,在场的许多人虽然心中所想的各不相同,但振奋的情绪一致高涨。尤其是以聂壹、徐乐等人为首的那些大商贾,马上就敏锐的从中嗅到了巨大的商机。 在以元召策划主导下的几次对外战争中,不管是平定东南越还是西南夷,也不管是东征真番国还是攻取河套草原,无一不是取得大胜!而在这些军事胜利的背后,得到的巨额财富和持续的经济利益,没有人比他们这些曾经参与其中的人更清楚了。 元召曾经为此说过的一番话,很多人都听说过,并且深以为然。那就是,国家每一次以牺牲战士生命为代价发动的对外战争,可不是只为了成全少数人的虚名,也不是只为了显威风,而是要取得实实在在的疆域和好处的。战争的利益是可以计算的,只有得到的是付出的几十倍乃至百倍以上,才能算得上是国家战争的胜利。反之,就是得不偿失的失败了。 而且这种战争胜利后的好处,也并不只是朝廷上得到的那些,所有曾经参与其中并且为之出过力的臣民,都应该从中分得大小不一的红利。只有这样,才能激起朝廷上下军民人等对战争的胜利信心和巨大热情,人人为国出力,奋勇争先,以国家的胜利为自己的荣耀。唯其如此,方能称为大国雄风也! 酒酣之际,元召不厌其烦的又把这番道理详细的讲述了一遍。他的这番见解,以利益驱使臣民鼓起参与战争的热情,使之不厌战。而以国家荣耀鼓舞人心,使人人都为自己曾参与其中而心生骄傲,此为乐于战。正是习得春秋管仲、韩非诸子之牧民学说精髓,使众人听得血脉喷张情绪激昂,恨不得马上就参与其中,为下一场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