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踏进含元殿的太子刘琚绝对没有想到,他马上要面临的,也许会是生命中最激烈的一次狂风骤雨。Ψ菠w萝w小Ψ说
也许是提前预感到了会发生什么事,有一部分大臣今天没有来朝堂。至于不能来的理由,当然是五花八门。偶感风寒卧床不起的有之,突然家中有人病亡需要奔丧的有之,还有什么儿子娶亲女儿出嫁之类的……最令人听了无奈的理由,是身居九卿大臣的光禄寺大夫在来的路上从马车上掉下去,崴了脚了。
留守长安负责主持朝政的大汉尚书令刘屈牦,不动声色看着陆续走进来坐好的文武官员。他在心里暗自冷笑。想要在这场即将席卷长安的风暴中当缩头乌龟,想要两面都不得罪,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今天没来的人,他都记在心里,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慢慢的算账。
而投奔到他阵营的朝廷臣子们,则来的很全。他们都心照不宣的彼此暗中打过招呼,做好了对尚书令大人声援的准备。
至于太子,刘屈牦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自从来到之后,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神情木然地坐在上面,似乎有些发呆。
今天的例行朝会本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需要处理。各有司官员小心翼翼禀报完几件无关紧要的琐事之后,马上退了回去。含元殿上有半晌的沉默。谁都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但谁都不知道会怎么发生。
“下官蓝田县令景行,奉太子召令,今日上殿前来,聆听训示。”
殿角转出一人,躬身为礼,声音洪亮。许多人的心中一跳,终于开始了!
太子刘琚并不认识这个小小的蓝田县令。几天之前在长乐塬上虽然见过他一面,但那时在怒火中烧之下,杀人立威,并没有顾得上对景行怎么样。却没想到,此人竟然不思悔改,反而继续充当刘屈牦的马前先锋,现在胆大包天的闹到长安城里来了!太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
“蓝田县令,你既然身为大汉王朝的官吏,难道不懂得朝廷规矩吗?谁准许你擅入长安搜查抓人的!你的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些吧,还是自以为有人撑腰,就视大汉律例威严于不顾如果朝廷的官员都像你这样,那岂不是乱了套?哼!”
像这样疾言厉色的当场训斥别人,对于太子刘琚自监国以来,还是第一次。这已经足以看出他心底深处的愤怒。却没想到,行礼过后站起身子的景行却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神色。他从怀中掏出几张奏折,托在手中看着坐在高处的太子说道。
“太子殿下,下官行事虽然有些不守规矩,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事急从权,不得不如此罢了。否则,又怎么能够追查到这些确凿的证据呢?”
太子看着有些得意的蓝田县令,他很想抓起案上的砚台打过去,打他个满脸开花,也不解恨!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愤怒,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太中大夫司马相如首先站了起来。
“蓝田令!休得在这含元殿上巧舌如簧。上次在长乐塬本来就应该治你滥用职权之罪,太子仁慈没有追究,却没想到你愈加猖狂!我来问你,安国侯府乃皇帝陛下御赐给大长公主的府邸,你带人趁夜去突袭搜查,究竟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今日在此要是不分说个名字,两罪并罚,你的这颗脑袋保不保得住,可没有人敢保证!”
司马相如神色威严,一边说着一边看了坐在最前边的刘屈牦一眼,却见老家伙在闭目养神,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眼前发生的事。不由得心中暗骂,老狐狸倒是真沉得住气!
景行冷冷的一笑。司马相如虽然名头大,却并不放在他的眼里。既然今天注定要两军对垒,不管怎样,也绝不能退后一步。
“司马大夫说笑了。下官所做的一切,都是秉公行事,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至于突击搜查安国侯府,那也是根据盗贼的口供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