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始终属于理智型的,低着头看我数秒后,用低沉和稍稍有些落寞的声音小声对我道:“用不了多少时间,吃完午饭后,我就要回公司了,晚上出差,去德国,大概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 他的眼神清澈,却又蕴含着浓浓的不舍,这样炽热的眼神,在尘世中挣扎历练多年后的我,依然无法招架,心,突然节节溃败,我似乎感觉到怦怦直跳的心,随时要蹦出胸腔般。还有个声音悄悄地在心里叫嚣着,‘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向我汇报他的行程吗?’ “慎儿—”司徒允哲见我一直看着他发呆,又喊了我一声。 羞红着脸清醒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强行提醒自己,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爱他爱到渺若尘埃的叶慎儿,他也早已不是当年叶慎儿的司徒允哲。 “不去!”我倔强地咬了咬唇。 “妈咪、妈咪,我想去叔叔说的那个地方。”囡囡这时跑上前来,摇晃着我的身体,满脸的兴高采烈。 我板着脸不理会她,下一刻,她竟直接扯着嗓门大哭了起来,还边哭边断断续续地看着我道:“妈咪,囡囡真的好孤单,好想和很多的小朋友们一起玩,你就带我去吗?” 那哭声分明颇假,假到如果她不是一三岁的小屁孩,我绝对会有种想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好在我的修养程度不错,并没有打算当场揭穿她,只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她这般努力地表演着,我这个做亲妈的,自然得配合一二才行。 “哦!叔叔,妈咪答应了我们的要求,那我们出发吧!”囡囡顾不得擦干眼泪,立即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更可恨的是,那小妮子竟然还朝司徒允哲眨了眨眼睛。 我脸上抽搐着,几乎不敢相信,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而已,我含辛茹苦地养了三年多的女儿,竟然只在片刻之间,便已经和外人沆瀣一气,摆了亲妈一道,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我决定对胳膊往外拐的囡囡稍作惩罚,所以一路上我不再理会她,那妮子也似乎把我这个妈咪遗忘在角落般,和司徒允哲互相展开了十万个为什么,我随即有了种被孤立的感觉。 那一刻,我突然强烈地产生一种怪异的错觉,我幻想着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年不发生那么多事情、如果我能和司徒允哲终成眷属的话,像今天这种温馨的画面,定然不会是我今生遥不可及的梦,我甚至幻想着,如果囡囡是司徒允哲的女儿的话,那么我们一家三口的假日之行,那该得羡慕死多少人啊! 可是,那毕竟只是如果! 司徒允哲说的那个地方,竟是动物园,里面还设有各种游乐场,吃喝玩乐自成一体。 囡囡除了被笼子里的大蛇吓倒躲在我的怀里外,对其它动物都非常热情。 其实我最怕的就是这软体动物了,只是这些年来独自带着囡囡,早已经是身经百战,囡囡所有怕的东西,我都变得不再害怕,虽然看着那些动物时,身体依然簌簌发抖,可是面上却要装得无所畏惧。 每每听到囡囡说‘妈咪你真厉害’时,我的心中才会稍稍感到一丝丝的安慰,这样的安慰,足以抵消我先前的所有恐惧。 走过蛇园后,我便让囡囡下地自已走,囡囡见着周围和她差不多大小、四处乱窜的孩子们,玩得无比欢畅,时不时会去追赶一下别的小孩,吓得和她同龄大小的孩子都对她敬而远之,我见她如同从笼子里放出来般野孩子般,一股深深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便由着她到处撒泼卖萌。 司徒允哲也不由得被囡囡的各种搞怪动作所感染,时而开怀大笑。 我突然发现,司徒允哲笑起来时,比当年的他更多了份沉稳与帅气,这样迷人而又带着几分稳重的笑,让我恍惚着迷。 不知何时,他竟然揽住了我的肩膀拖着我前行,我想挣脱,他的手中又是一紧,我明显地感受到他手中的份量,还不经易地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心疼。 是的,他知道我向来是对蛇敬而远之的,记得我俩谈恋爱那会儿,有一次去郊外旅游,一条两米多长的蛇横躺在路边,我当时玩得尽兴并没有发现,竟直接踩了上去,当事后得知我竟一脚踩在蛇身上时,生生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