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亚茱黄宝花?
什么破玉镯?
这些统统就跟晴天霹雳一样落在明惜语身上,震得她脑子完全空白一片。
她压根想不起关于这些指证的任何一件事。
只有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楚南曦微微勾唇,眼底涌上淡淡愉快的情绪。
被明惜语害死的无辜奴仆太多,只不过她一向会做面子功夫,明明狠毒无常的人,却得出一个温柔和善好脾气的名声。
明惜语一时当然想不起这些事情。
而且,这些事情也不是完全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
她让红枫做安排,是将曾在明惜语身边发生过的事,集中在其中一个无辜惨死的婢女身上而已。
这样的证据与故事一旦被抖露出来,明惜语在外面辛苦维持的完美形象,立刻就会坍塌殆尽。
就算昌伯侯夫人留下的暗棋没有将明惜语置于死地。
这件事一出来,也完全剥掉了明惜语那层完美面纱。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傻傻相信她的一面之辞了。
各种震惊的、奚落的、轻蔑的、不屑的、嘲讽的、幸灾乐祸的眼神,或明或暗不时瞥向明惜语。
她当即羞愤交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跟调色板一样变幻得十分精彩绝伦。
这一刻,她恨不得能直接找个地洞钻下去藏起来,从此再不必见人;那就不用再面对大家难堪诘问审视鄙夷的目光。
可惜她低着头盯着地面半晌,别说地洞了,铺着青石地板的地面,连条地缝都没有。
这一刻,楚南曦走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心情总算开朗了些。
“人果然不能在狭窄的空间待太久,看着这旷亮的地方,再多郁闷都会变得无影无踪。”
梓歆郡主见她兴致极好,不由说道:“南曦,我们不如去骑马吧?”
却在这时,楚南曦还没说话,就有人怒气冲冲走过来破坏气氛。
华承夙冷漠扫过梓歆郡主,面无表情道:“请郡主回避一下,我有话跟南曦单独谈谈。”
被人冷脸相待,是个人都高兴不起来。
梓歆郡主笑容一敛,皱着眉头,道:“真是巧啊,每次我和南曦待一块,五殿下总会过来让我回避。”
她哼了哼,扭头看着楚南曦,“南曦,你说吧,让我怎么做。”
很明显,梓歆郡主不高兴了。
而且,已经决定不乐意给他让路。
华承夙怔了一下,眼眸微微眯起,闪烁着幽沉光芒,“郡主。”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其中不耐也明显表露出来。
如果不是当着她的面,楚南曦是绝对不会介意他们两个掐起来的。
华承夙对上言曼曼,楚南曦敢打保票,嬴的肯定是言曼曼。
不过此刻,她却不能继续冷眼旁观看他们掐下去。
“有什么话,请五殿下直说吧。我相信郡主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
“五殿下若是信不过,那就不必再说。”
“南曦!”
少女疏离又冷淡的扬了扬嘴角,“还请五殿下换个称呼。臣女的闺名,不该在五殿下口中出现。”
华承夙一怔:“你——!”
“好,”见她微昂着头,一副完全没有商量妥协的样子;念头一转,他只好缓了缓态度,直直盯着她,先改了口,“那件事,是你做,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