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出于山间的别墅。
山间高地的温度偏冷,饶是此前来过,君惠也不禁打了个寒噤,她双手环胸摩擦了一下手臂,洁白的小臂皮肤因为受寒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君惠从副驾驶座位上拿出一件黑色毛织外套,穿上外套之后,不再裸露的皮肤也减少了对寒冷的抗议。
黑发女子眨了眨眼睛,呼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眼眸垂下的瞬间,她对着车轮上沾染的泥迹微微蹙眉。
又要去洗车了呀。
做到不留痕迹是必须的,君惠虽然觉得有点麻烦,但并没有太多抱怨。
她绕过车身,从后车厢提出两个足有半人高的行李箱,一手托着一个,走到了别墅门前。
下一秒,岛袋君惠伸出手,按下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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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的琴酒容色平静。他的身材精瘦高大,肤色却偏白,几乎有点苍白,在灯光下几乎泛着浅浅的柔光。往日凌厉的双眼闭着,睫羽纤长、垂眸时细微抖动,柔顺的银发自然垂落,有少许碎发遮在额前,几乎挡住了小半张脸,一时间冷峻的五官居然显出几分无害。
银发男人左脸颊偏上的伤口已经经过了处理,被纱布包起的伤已经结痂,也没有任何感染化脓的迹象,看上去痊愈不成问题。
只是这道枪伤毕竟有些深了,以至于即使痊愈,也多半要留疤。
波本想。
然后他转念一想,又觉得琴酒应该不会在乎这些。
“说起来,你这几天没休息好吗?”凝视他半晌后,波本状似漫不经心的提问,试图打探情报:“还是说跟赤井秀一交手很费心力?”
“怎么说?”琴酒没有睁眼,他微微偏头,发出疑问。
波本耸耸肩,没有正面回答,却也不曾避而不谈:“你看上去挺需要一杯咖啡的。”
琴酒显然是明白了对方的未尽之言,他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瞳有点干涩,倒也的确感到了少许的疲惫。
“不是——”银发男人轻咳一声,微微摇头。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用所剩不多的时间闭目养神,显然接下去的任务并不轻松——哪怕他已经知道了大概的发展。
伤口处的药剂带着点提神醒脑的清亮感,倒是挺舒服的——至少琴酒不讨厌这个。
顿了顿,琴酒分出三分心思,回答了安室透的疑问:“最近在整理芝华士的资料,有时候忙得比较晚。”
芝华士也不是什么粗心大意的人。
“芝华士?”安室透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紫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离苏格兰的死已经过去很久了……然而每当想起这个狙击手,波本仍然会产生一种让他血债血尝的冲动。
他不动声色的偏过视线,抑制内心翻滚的恨意,说出口的言语已经是经过粉饰的平静。
甚至平静的有点过分:“他惹到你了?”
最好是惹到了。
我一点也不介意出手解决。
然而琴酒却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正相反,这个冷静孤傲,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家伙,露出少许疑惑的表情。
他偏头看向安室透,略有起伏的话语中是对对方明知故问的不解:
灯光于他的睫羽处跳跃。
“我会把苏格兰死亡的情报给你——”琴酒睁开眼睛,绿眸中还带着一丝惺忪睡意,以至于显得格外真实:
“这不是我之前就答应过你的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