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拉静静的站在白兰地的身后。
这个在组织有着一席之地,也曾经和琴酒有过短暂合作的女人,安安静静的立于她的主人身后,无声无息,仿佛一个普普通通的影子。
很多时候,玛德拉的确就像是白兰地的影子。
她遵从着白兰地的一切指令,似乎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
即使是这个时候,玛德拉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的面容还是以往那种太过苍白的模样,她的笑容还是那副恭敬有礼的姿态。一身得体的白大褂,一张能称得上清秀的面容,黑色长发被女人高高的盘起,只有少许的碎发毛躁的略在耳边——这倒是少见,小巧的耳朵暴露于空气,也暴露出女人耳垂下米粒大小的红宝石耳钉。
鲜艳的绯色与过分的白皙,无声无息的衬托着彼此,仿佛茫无边际的雪山上一朵灼灼绽放的红梅。
又似乎是女子皙白肌肤上的一滴鲜血。
玛德拉似乎经常带着这对红宝石耳钉。
几次与玛德拉见面时,她都带着这对红宝石耳钉。
明明不是没有钱买更好的,明明这种款式的红宝石耳钉已经相对陈旧,明明她甚至需要专门的修理才能令耳钉维持原本的模样——
但玛德拉仍旧没有换。
她近乎是细心的维护着这对耳钉,相比之下,其他的首饰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她可以戴着价值远胜于这对红宝石的耳钉站在已经完成测试的实验室中,却小心翼翼的不愿意这对绯红遭到任何损伤。
女人眼中一贯的冷漠刻板在此时此刻似乎掺和了一些别的什么,让她近乎机械化的举动多了一点人情味。
她的目光长久地注视着白兰地。
但是最终,她仍旧只是一个影子。
琴酒微微垂眸,忽然想起绿子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白兰地喜欢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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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无声无息的看向白兰地。
他绿色的眼瞳在书房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清亮,眸中那种执着且笃定的目光一瞬间令对面的男人想起了身在雪域的孤狼。
孤狼盯上猎物时,大抵就是这种目光了吧?
白兰地并不反感这样的目光。
或者说,恰恰相反,他对这样的目光很感兴趣。
年幼时在俄罗斯,他见惯了这种目光。
后来来到日本,他对于这种目光更加不陌生。
身处于黑暗的人,要想要争夺高位,手上都或多或少沾了点鲜血。
朋友的、敌人的……都有。
或者说,如果没有这种肉食动物捕猎时的目光的话……那么那个人反而成不了什么大事。
不过即使如此,眼前的银发男人的目光,仍是他见过的最具攻击性的……之一。
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于心中低低的笑。
他开口:“你都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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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地问琴酒:“你都知道了什么?”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开场白,或多或少的,这个男人将自己的主动权交到了琴酒的手中。
不过就他那种游刃有余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打算破罐破摔。
琴酒微微抿唇,微薄的唇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笑意。
他凉凉的掀了掀眼皮,少许银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小半张脸,灯光投射的阴影之下,男人的声音也显得格外低沉:
“你与他……可真是兄弟情深啊……”
最后一个形容词的语调飘飘渺渺,尾音甚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