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东京,并且当夜就潜入费拉里家族实验基地的时候,六道骸在最初的惊讶之后,竟然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概。
毕竟那个人可是沢田纲吉……
有些决定,如果发生别人身上,就是愚蠢冲动;但如果是沢田纲吉做的,就会有一种理直气壮的‘本该如此’。沢田纲吉有一颗洞明世事后仍然保存下来的赤子之心,让他总是近乎天真稚气地去相信别人……
如果之前有人告诉六道骸,他有朝一日会用这种辞藻来形容一个黑手党的继承人,六道骸一定会不以为然地耻笑嘲讽对方。但等到事情真的发生到这种地步之后,六道骸竟然连任何想要扭转这种状态的欲望都没有。
六道骸所附身的实验品,并不像刚刚来的白兰那样幸运,他是最早的一批实验品,在这之前已经经历过了很多次实验,所以现在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
六道骸踉踉跄跄地从墙角处站起身,在摔倒之前,被纲吉一把扶住。等到他站稳身体之后,六道骸也没有推开纲吉,反倒顺势趴在对方身上,不着痕迹地握住纲吉的腰。--即使是在同龄人之中,沢田纲吉的身材仍然算得上是孱弱。从外表上来看,实在很难想像沢田纲吉能够爆发出那种令人惊骇赞叹的强大力量。
“喂!你放开十代目!”刚‘处理’完山下森的狱寺隼人,一进房间,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搂着沢田纲吉的场景。
虽然狱寺隼人没有像沢田纲吉那样堪称可怕的敏锐直觉,没能认出面前的陌生人就是附身后的六道骸,但是他还是像是炸了毛一样气冲冲地跑过来,分开了两人。
“kufufu,”六道骸看着纲吉说,“你养的小狗,生气起来可真凶。”
“……不要这么说隼人,”纲吉不悦地皱起眉,轻声反驳,接着又问,“你刚刚是故意站不稳的吗?”--纲吉虽然对人类的情感并不怎么敏锐,但也不是傻子。
“你觉得呢?我的小阴阳师?”六道骸低下头,更凑近了一些。
“……你今天来,难道只是为了看这场闹剧的落幕吗?”沢田纲吉明智地忽视了六道骸的问题。
“不可以吗?”站在纲吉肩上的reborn看着越靠越近的六道骸,嘴角微不可见地向下一弯。而在reborn动怒之前,六道骸直起身子,非常难得地说了实话,“我本来是想来‘处理’山下森的。”
作为人体实验的受害者,六道骸不可能不憎恨山下森这种人。他知道沢田纲吉是一个多么心软的人,所以他本想自己直接动手处理掉山下森。
“不过……”六道骸扫了一眼站在纲吉身边的狱寺隼人,“我想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在刚才短暂的附身过程之中,六道骸透过别人的眼睛看到了山下森的下场。
觊觎沢田纲吉的人能有什么好结局?
先不说式神们在得知山下森那个伤害囚禁纲吉的计划之后,有多么恼怒;只是一个怒火中烧的狱寺隼人,对山下森来说,就已经非常可怕了。
“kufufu,”六道骸向后退了一步,“今晚的表演,真的是太精彩了,我的小阴阳师大人,你真的是又给了我一次惊喜。”
“不过我停留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我该走了,真是遗憾。”在迷雾笼罩住实验品身体之前,六道骸又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哦,对了。”
“感谢你的伤药。”
某人啊,嘴上说着不会为六道骸脸上的伤口而感到愧疚,实际上还是气呼呼地派人去复仇者监狱,给六道骸三人送了伤药。
六道骸走得是痛快,毫不拖泥带水。但是他走之前,却偏偏又这么‘轻飘飘’地扔下了这样一个重磅消息。
如果不是因为六道骸走得非常迅速,沢田纲吉真的很想抓着他的领子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