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后他才将人松开, 副驾驶座上的小姑娘软绵绵地靠着椅背,卷翘的睫毛上都沾着点水渍,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她外头厚实的棉服被傅劲深折腾得皱巴巴的,拉链开到小肚子那,傅劲深瞧着觉得心里痒痒的, 可也知道自己得放手了。
他倾过身去时,梁知闭着的眼睛有气无力睁开看了看他, 以为他还要再来,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 眉梢都染上点委屈的红。
“好了好了,不弄你了, 我这不是舍不得你, 嗯?小可怜。”男人餍足过后心情很好, 话语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边说, 边伸手小心翼翼地替她将棉服拉链拉好,末了翻身到车后座拿了他带过来的围巾,纯黑简单,连个花纹都没有,对于女孩子来说没什么美感, 然而厚实柔软, 一戴上便能感觉得出温暖, 他耐心地替她将围巾缠上, 围巾是他自己用的, 上头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梁知低头轻嗅,小半张白净的脸都藏在围脖里了。
这味道是她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她缓了片刻,呼吸逐渐均匀,耳尖仍旧是方才羞燥时染上的红,此刻还未退去,小姑娘睁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瞧,男人耐心沉稳,只是想到马上要走,脸上少了点笑容。
梁知忍不住将柔软的小手抚向他脸颊,他下颚线条冷硬,显得她手心更加细嫩。
“要走啦傅总。”她其实也舍不得。
傅劲深冷哼一声,将围巾打了个标准直男审美的结,而后大手覆上她还停留在他脸颊处的手背:“怎么这么凉。”
“天冷嘛,都十二月了。”
十二月中旬的乾市,车窗外随处可见光秃秃只剩下枝干的老树,枯叶散落一地,衬得山间越发凄凉,早上刚到这的时候山雾还很重,半山海拔高,温度比乾市市区里还要低上几度,几个人在没有暖气的片场说话时,嘴里还不断往外冒着白气,当真挺冷的。
傅劲深抿抿唇没说话,大手握着她小手揉搓片刻,将她手心捂热了才不情不愿地松开。
“家里多暖和,跑来这受罪,傻瓜。”
梁知眼底溢出一股笑意:“所以傅总快回家吧,家里暖和呀。”
男人扬扬眉,恨不得把面前这个臭丫头直接绑了带回家去:“赶我走?”
“一会儿天要是暗下来了,山路不好走的,我会担心你。”梁知话语放软了,小姑娘双手圈在他腰间取暖,傅劲深垂眸揉乱了她的发丝。
他下巴抵着她头顶,而后又低头亲亲她清爽的发丝:“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不许偷偷减肥,危险的事也别干,”末了还别扭地加上一句,“多想着我点……”
于他而言,梁知就像精养多年,却被迫放出金丝笼的鸟,他有诸多担心和不舍,可她期待自在。
他放她下了车,目送她几步一个小回头跑回片场的小破屋之后才开车离开。
他心里记着结婚纪念日那天她给他提过的备忘录,从前他不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也总是想不通为什么那时候原本已经渐渐对他放软态度,在他面前也时常有了笑容,甚至会将原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记在心里的纪念日也细心地往自己本子上记录的少女,突然又一反常态地继续开始排斥他,到了最后还逼不得已用了那种手段离开他,他曾经没想过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只觉得她不爱他,那一切都正常,如今他开始相信她也曾爱过他,那这其中的问题势必要调查清楚。
男人驱车回到别墅,进了那个曾经她向来不让他靠近的次卧,那会儿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整个人压抑闷闷不乐,担心她真的憋出毛病来,于是向来不知道退让的男人还是给了她一个小天地,他不触碰不侵犯,只要她愿意跟着他就好。
如今她不在身边,男人第一次走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