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家事,根源都出在你这,大概是上天知晓公平,给了你漂亮的脸蛋,又拿走了你被爱的权利,对你好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事,老太太实在没法再把你养在家里。”
祸害。
红颜祸水这词不是没有由来,用在她这最合适不过。
梁知一边听一边攥紧了手心,她那年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才刚刚春心萌动地爱上了喜欢自己的男人,压根分辨不了是非。
梁奶奶的手写信就在眼前,关姐在经纪人这一行混久了,忽悠人的水平很有一套,梁知紧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在她面前哭出声来。
她面上并不相信,然而心中却深信不疑。
种种事情联想在一起,连她都不得不承认,似乎她真的是这个罪人。
如今她没了爸爸没了妈妈,梁爸爸腿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在和梁祈东的合照里还仍旧清晰可见,她不敢再爱傅劲深,也不能被他爱着。
她第一次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他希望自己安宁美好地活着的心愿,学会喜欢一个人,学会担心他的一切。
那晚过后,她将笔记本和戒指死死地锁在抽屉中,少女原本羞涩的笑容重新消失在两人的生活之中,她希望他讨厌她,抛弃她,远离她,这样他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一场梦,场场梦,梁知醒来的时候枕边湿了一片,傅劲深似乎才刚走不久,她伸手探到床头那块凹陷处,还微微有些余温。
少女贪恋地往那边挪了些许,双手揪着他刚刚才躺过的床单凑到鼻间轻嗅,那里有他残留的味道,她最最熟悉也最最心安的味道。
小姑娘无力地扯着嘴角,她早该明白生活没有那么简单美好,他想要护她周全,可有些事也并不在他掌控范围之内。
然而如今的她到底怀中有了新的小宝贝,到底和过去二十出头的小傻子不太一样,她皱着眉头沉思,心中除了对傅劲深的不舍之外,还存了对当时关姐那一套说辞的疑惑。
他曾对她说过,他这一生本没有光彩,是她的出现,才带给他活着的希望。
他们的生活是越来越好的,她不是个祸害……
她躺了许久,久到眼泪流干,身子也有些发酸,胃里也挺空的,再折腾下去,怕是小家伙要闹的。
梁知支起身子下了床,几步走到门边,扭下把手的那一刹那,嘴角漾起无奈的笑。
这男人从头至尾都不曾变过,他害怕她离开,因而她也能理解之前他为何要阻挠她拍这场戏的缘故。
门锁扭不开,他离开便下了反锁的命令,门外有人守着,梁知转动了几下把手之后,立刻有人回应。
“太太醒了?太太今天睡太久了,先生担心您有事,方才找主治医生问话去了。”门外人的嗓音她没有听过,想来是他仍旧有所顾虑,派了自己手下人过来换掉了陆随的人。
“我饿了。”她软软地说。
守门的人小心翼翼:“我们马上派人去准备。”
可他哪里知道这前一秒还温温软软说着话的小女人突然拧起秀气的眉头来,撅着小嘴,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你让傅劲深马上!亲自!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