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龙舟的结果出来以后,沈甫亭无意久留,与友人笑谈几句便起身离了席面。
锦瑟看着他从眼前走过,放下了手中酒盏起身离席,陶铈这处还与隔壁的墨衣公子相谈,全无注意。
锦瑟出了廊下,看着缓步离去的人慢悠悠道:“沈公子见了我也不打招呼,旁人见了还以为我们是对面不识的陌生人呢?”
沈甫亭闻言转身看来,玉冠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夺目的光晕,却半点不及他容色惑人好看。
“锦瑟姑娘玩得正欢喜,我若开口岂不扰了你的兴致?”
很顺理成章的理由,挑不出一处错。
锦瑟眼眸微转,回头看了眼廊下,笑盈盈讽刺,“悲难之人苦心寻你,公子却是无动于衷,难道做神仙的都似你这般铁石心肠?”
“生死有时,神仙干预不得,若是每一个都救,岂不是乱了天道命数。”沈甫亭闻言波澜不惊,说完眉眼忽而染上轻笑,话间似含嘲弄,“锦瑟姑娘既然心疼意中人,何不自己出手相帮,以你的能力,想要逆天改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谁说他是我的意中人?”锦瑟闻言不屑,一个闲时逗趣的玩具怎么可能当得意中人?
这一看就是玩弄感情的祸水。
沈甫亭闻言眼帘微掀,看着她神情似含嘲弄,连声告辞都没兴趣言说便转身离去。
锦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皮慢慢沉了下来。
“锦瑟?”身后陶铈出了廊下来寻,见她在这,当即上前来,“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可是刚头忽略了你,叫你一个人无聊了?”见锦瑟一脸不悦看着远处空气,当即想到刚头听到的消息,“锦娘莫要不高兴了,你可知道刚头你指的舟赢了,那银子翻了一倍,足足四百两银子,全都进了你的口袋里,你可欢喜?”
这可是整整四百两银子摆在眼前,常人哪会不欢喜,可惜锦瑟是只妖,自然没兴趣。
这沈甫亭也是奇怪,明明知道她要动手脚,却没有阻止的意思,还白白折了银子进去,这样一来倒像是他让着自己赢了一般,叫她心中越发不爽利。
锦瑟心情好不到哪里去,兴致缺缺任性道:“我不要了,你自己去拿罢。”
她向来是个宠玩具的,只要玩具得她的心意,自然不会为难。
就像那些个毛茸小妖怪,往日里风餐露宿,因为模样软萌总被别的妖怪欺压,后头跟着她便是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陶铈闻言一怔,见她神情不似作伪,有些没反应过来,谁会将真金白银推到门外,更何况是整整四百两!
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自然是玩弄风月的高手,片刻便缓过神来,“你可真是个宝,倒叫我愣了神。”他笑看着她,似更起了兴趣,“后日我带你去郊外打猎如何?”
“郊外有什么好玩的?”锦瑟闻言乏味至极,妖界的猎都没兴趣打,更何况是凡间这些连飞都不会的,对她来说难度太低了。
陶铈却很是自信满满,“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无趣。”
沈甫亭回了客栈,里头人迎出来,对着他恭敬施了一礼,“公子,有人送来了木雕马给您,正搁在屋里头。”
沈甫亭闻言微惑,推开屋门正看见一匹木雕的彩马摆在桌案上,雕工栩栩如生,一眼望去仿佛是真马,看上去活脱脱的玄机缩小版。
沈甫亭平日没什么喜好,唯独两样不可缺,一是酒,二是马。
爱马之人看见雕功如此惊艳的马,自然心生喜欢,而这个送马之人很聪明,送的东西极合人意。
匹献跟着进了屋,“那丫头名唤双儿,说是她家姑娘特地托了京都有名的师傅雕的,特特送给公子做往日恩情的谢礼,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希望公子一定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