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辉早晨出门的时候窗帘没拉开, 客厅光鲜不充足,还能闻到丝丝缕缕的香烟味, 她突然觉得这地方压抑烦闷,让人无法喘息。
当时看房子的时候, 明明是喜欢上了这套房子的大阳台和全天候的采光,今日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她脱了外套随手一扔, 脚步略带虚浮,面无表情的走到贵妃榻躺下, 一夜未眠,这会儿才觉得累, 又累又饿, 没力气动弹。
夕阳的余晖散发最后的热度跟光芒, 穿透玻璃洒在她脸上。
冯清辉很累,脑子却无法停转,很多以前注意不到的事情, 这会儿都蜂拥而至,比如祖玉的师姐,祖玉口述的下雪天四人行等等。
有些事还没理清,其实冯清辉并不想搞得太明白。
顾初旭昨夜被她撵出去,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她刚想到此人,手机就响了。
他喂了一声, 听到冯清辉的呼吸声才说:“中午吃了什么?”
“还能吃什么, 当然吃的饭。”
顾初旭“嗯”了声, “昨夜没怎么睡,想了许多。”
冯清辉心想,你若是睡得着,那大概与畜牲没区别了吧,你睡不着很应该啊,跑我这说道,是想博取同情?我又不是圣母心泛滥的白莲花,我不过是个不知道通情达理的恶婆娘。
这些话她暗自腹诽,并没有说出口,她现在不想搭理这男人,很累,心很累,四肢百骸都累,并不想去做毫无意义的争吵。
“在听吗?”他语气不像以前那么沉稳。
“老顾,我高中的时候其实就遇见过特别狗血的事,”她平淡讲述,“我高中的时候曾喜欢一男生,喜欢的没头没尾毫无缘由,那时候老师严禁早恋,抓的比较严,我们彼此暧昧没挑清,其实在那之前呢,这男的有个同桌的她,后来调位置就分开了,可能我不过是个炮灰,但我搞清楚他朝三暮四想脚踏两只船的时候,我就把那男人叫到宿舍外面羞辱了一番,我说你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臭不要脸臭恶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没想到你这么可悲……总之,把那个男生骂的面红耳赤,从始至终一个字没讲出来,我骂完以后甩手离去,一点儿没觉得可惜,更没觉得伤心。不过没几天他就跟前同桌正式在一起了,我就好奇这样的脏东西,怎么还有人愿意拣,倒找给我钱我都不要。”
她轻飘飘道:“事实证明我没骂错,我那女同学,最后还是没跟他走到一起,如今各自婚嫁。女方自然惨了点,为情所伤,后来找了个老实巴交样貌平淡的人,不过对她自然是好的没话说。”
顾初旭全程没打断她,安静地听她讲完才道:“你在哪?我下午早点回去,你等我。”
冯清辉一口气说了难么多有些渴,她不急不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明知顾初旭现在每等一秒就心惊胆战还故意这么不出声,喝了水悠悠道:“我在家呢。”
那边好似松了口气,叹息的尾音轻颤。
顾初旭挂了电话把手机放桌子上,办公桌上摊着需要签字的文件,一个招标题目他读了好几遍没读懂。
秘书方才进来送咖啡时就察觉他心不在焉,望着窗外不言不语。
一直到尹特助回来,办公室的门这才有人敲开。
刘秘书心下好奇,办公室一侧百叶窗没拉上,她侧头看过去,只见尹特助拿着一资料进去放他办公桌上,贴近他说了几句,不知说的是什么内容,顾总拧起眉,越听眉头拧的越深。
没多久尹特助出来,顾总依旧坐在办公椅上没动身,甚至一下午都没出来,趁着空隙她进去整理卫生,瞧见他座椅下面,围着纸篓一圈,原本光滑干净的地板上落了一地烟灰。
大家都在议论是不是某个项目黄了,亦或是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