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展静,我身边要好的朋友去求证,等待结婚的那段时间,我完全没觉得欣喜、激动、期待,每天看着日历表,时间一天一天的减少,我就有一种前面是万丈深渊等待我跳的惊悚,像等待凌迟一样煎熬……大概很多女人,也曾像我纠结过,但没有更好的选择,没有更好的男人,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如今我在深渊之下待了三年,祖玉的出现让我终于想明白,放不下≠爱,人活一世,要潇洒。还那么年轻,千万不要得过且过。”
顾初旭沉默了许久许久,她从未见过的久,翻涌不断的喉结暴露了这个男人心底此刻的感受。
他是个不喜情绪外露的人,纵使到了此时此刻,依旧留有彼此的体面。
这些年,岁月偏爱他,在他脸部没有留下太多痕迹,白皙的侧颜依旧英挺干净,凸出的喉结透着难以掩藏的性感。
冯清辉曾经很爱在他睡着时,用食指描绘他的喉结,青色带着胡茬的下巴,柔软单薄的双唇。
有人说嘴唇单薄的人生相刻薄,他完全是个例外,他的唇异乎寻常的柔软,没脾气时吐出的话,也是平淡温和的,像圈养的绵羊,无比温顺。
顾初旭一言不发转身离去这刻,冯清辉只觉得心中有一根,拉得很紧很紧的弦,无可挽回的,破灭性的,突然崩裂。
伴随着“嗡”的一声,晶莹的泪从她的眼角溢出,终于无声无息掉落。视线模糊到连地面都看不清,她像个盲人一样摸索到床沿,枕着手臂慢吞吞趴下。
泪水一滴两滴三滴,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脸庞迅速滑落,砸在床单被褥之上,发出沉闷,不容忽视,充满重量感的声音。
房间的门他走的太匆忙,没有来得及关,脚步声越来越模糊,她听到楼下父亲母亲跟他攀谈的声音,她努力去听,
顾初旭说公司突然有事需要马上走,来不及吃饭了。
他们语气略微遗憾地说了些什么,并嘱咐他路上小心。
随后啪一声合上门,冯清辉愣怔半晌,突然觉得内心深处难以掩藏的迷惘,一时间不知道缘从何来又从何去,而自己,到底又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