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辉看他, “你大概是最称职的前夫。”称呼变换太快,她自己想到“前夫”两个字不由自主愣了愣, 而被叫的那个人, 脚上动作更是一顿。
冯清辉的高跟鞋很靓, 买了许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衣服搭配,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束之高阁,今天拿出来穿, 很漂亮,很完美, 只是不怎么上脚, 她其实在鞋柜试穿时就发觉不舒适, 但因为款式喜欢就买了,没走几步路,脚后跟发红。
她隐忍着, 出一楼大厅时,两人前后脚, 迎面进来两个穿蓝工作服的装修工人, 裤子破了, 大小不一的洞, 上衣多处挂着干了的白色石灰粉或者彩色油漆污渍, 往外走时, 对方三脚架碰到玻璃门, 顾初旭抬手撑了一把。
冯清辉站在门外扭身旁观, 等他出来才继续往外走。
他默不作声开车门请她上车,等车子从民政局离开,扭过头对她说:“你今天很漂亮。”
冯清辉眼尾余光扫向他,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盯着空旷的柏油路不讲话。
“你是不是准备拿了离婚证就翻脸不认人了,以后跟我形同陌路,把我当仇人。”
冯清辉瞥他一眼,“难道我们还要做朋友吗?离婚的夫妻,自然不能做朋友,那样多奇怪。”
“你不是说,展静觉得我俩能走到一起就是两个奇葩?”顾初旭默然须臾,忽然这么说。
她就这么呆愣了几分钟,注意到他握着方向盘时,食指一直不自然地翘着,定睛一瞧,“手指怎么冒血了?”方才那个话题便被悄无声息的结束。
顾初旭随着她的视线往指尖扫了眼,“没事,刚才不小心碰了一下。”
“被三脚架?”
“嗯,让钉子划了一下。”
冯清辉没再说什么,落下车窗,手臂支在上面。顾初旭的手指,一直是比较可怜的存在,他刚开始学做饭的那段时日,隔三差五都会被削皮刀削破,轻则去一层皮,重则一层皮加一层肉。
冯清辉作为五体不勤的那个,经常会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叹气:“我们可以出去吃的,做饭太麻烦了。”
顾初旭会说:“没有很麻烦,最多再等几分钟。”
没有什么比一个会做饭的男人,更算的上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
一路无话,车厢里寂静的连引擎声都显得聒噪,到了闹市,两个穿黑色制服的城管在整顿临时摊位,摊主觉得城管坏,城管觉得摊主无赖。各自从自身利益出发,让人挑不出对错。他们被马路中央的车子堵了片刻,冯清辉趴在窗口,跟驻足的行人一样,眼巴巴的看热闹。
车子快到咨询室的时候,她忽然道:“前面药店停一下。”
顾初旭看看她,“怎么了?”
“买几片创可贴。”
“我没事,”他脸色忽然变得生动起来,柔和着阻止,“现在已经止住血了。”
冯清辉视线淡淡地从他脸上扫过,“高跟鞋磨脚,我只是去买创可贴粘脚后跟。”
顾初旭沉默了几秒,旋转方向盘掉头,车子停到来往不断的非机动车道,他还没拉手刹,冯清辉解开完全带下车,她率先推门进药店,顾初旭延迟了几秒钟。
导购穿着粉红色类似于医院护士服的衣服,正站在药柜一旁给冯清辉做介绍。
“要什么样的?”
“都有什么样的?”
“防水的和普通的。”
冯清辉想了想,“先拿防水的我看看。”
导购递过来一个两头粉红中间类似三九感冒灵那个绿色的方形盒子,“六块五,五片装,云南白药,防水超薄型,效果很好。”
顾初旭视线盯着冯清辉,手臂支着柜台耐心等候,她感觉到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