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结束后,已经从国师晋级为圣王的孟晖身心俱疲。在外人面前他还能装一装, 但当与萧尧独处后, 那张淡定从容的笑脸便顿时垮了下来。
“陛下, 您知道小僧并不求什么高官厚位。”他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在登基大典结束后, 萧尧身上的气运已然稳固,孟晖的任务也宣告成功。在完成任务后,他只想当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给自己放个长假,闲云野鹤的度过余生,而非被捧上高位,身不由己的卷入各种争斗之中。
“朕自然知道。”萧尧轻轻一笑, 抬手搭住孟晖的肩膀, 暧昧的蹭了蹭他圆润的耳垂, “其他人追随朕, 或是希望朕能够给予他们荣华富贵、福泽子孙后代,或是相信朕能成为一名仁德之君,利国利民。唯有国师,什么都不求。”语气有些怅惘,萧尧眯了眯眼睛,哂笑一声,“朕倒是宁愿国师有求于朕,而非这般无欲无求,令朕无从掌握。”
孟晖被萧尧的动作弄得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 忍不住偏头躲开他的手指,微微蹙眉。
见孟晖面露不适,萧尧十分自然的收回手,没有继续强求:“国师对高位显贵毫无所求,但朕却是要的。朕不仅要让国师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还要将国师的事迹传遍天下,让宫廷画师为国师绘制佛画,命全国上下所有寺庙悬挂供奉,所有信徒上香之时,都要向国师叩拜祈福、称颂国师之名。”
萧尧的声音舒缓,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却听得孟晖毛骨悚然。他认真盯着自己的任务目标,表情谨慎而审视:“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要全天下人都识得国师啊。”萧尧愉悦的笑起来,神态亲昵的点住孟晖眉间那一抹朱砂,“这样一来,哪怕国师离了朕的身边,也有天下无数双眼睛替朕盯着国师,无论国师去了哪里,朕都会知晓,然后派人将国师接回。”
孟晖:“………………………………”
——很好,人肉搜索的威力,他的这位任务目标已经提前预见到了。而易容这种技能,自己大约也需要开始学习起来了。
——下次去现代位面,一定要记得提前购买一些女孩子们神奇的化妆品存放在系统空间之内,以备不时之需。
新皇继位,必然十分忙碌,哪怕萧尧前一阵子以太子的身份监国了一段时间、又将朝堂上对自己怀有异心的朝臣清洗一番,但依旧还是忙得连轴转
一来,新旧两朝交替必然会出现各式各样的麻烦;二来,萧尧与其父的执政理念并不相同,他还需按照自己的意愿罢黜旧朝制度,推行朝政改革;三来,匈奴之患并未完全解决,在处理日常事务的同时,萧尧还在紧锣密鼓的为自己接下来对匈奴的御驾亲征做准备。
当然,登基大典那日对孟晖说的那一番宏愿,萧尧也没有食言而肥。只要是自己忙于朝政、无暇与孟晖相处的时候,都会有十数名宫廷画师围着孟晖或是观察或是作画,直将孟晖烦得头大如斗,差点端不住高僧宠辱不惊的架子。
于是,当德安太监传来消息,说是太上皇要寻孟晖讲经的时候,孟晖简直是迫不及待的丢下那一群画师,跑去了太上皇居住的延寿宫。
一般而言,但凡是头顶上有一名太上皇的新皇,过得都比较憋屈,毕竟旧皇余威犹存,难免会插手干涉朝政。不过,萧尧显然不是能够被太上皇掣肘的性子,旧皇退位后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养老了,但凡有朝臣心恋旧主、搬出太上皇来说事,都会被他好好整治一番,丝毫不留情面,当真让一众朝臣好好体悟了一番什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太上皇原本还有点心恋权势的意思,却被萧尧明里暗里怼了回去,对朝局的掌控能力越来越弱。最终,他不得不接受现实,安安分分的缩回延寿宫吃斋念佛,如今派人请孟晖去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