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果断结束了这次对话,“这次去医院,乐儿也累了,我先带他上楼休息,有什么疑问,夫人尽管来问我就可以了。”
说话间,他直接伸手将昏昏欲睡的孟晖抱起。
年氏有满肚子的话想要询问,却不舍得耽误儿子休息,更不敢阻拦魏崇稳。她目送魏崇稳将儿子抱上了楼,愁容不展的轻轻叹了口气,。
见年氏心情低落,魏珊珊坐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臂:“笺茹姐,你别担心,我哥肯定不会让康乐有事儿的。”——毕竟,那可是他认准的媳妇儿呢。
“嗯,我不担心。”年氏嘴上说着不担心,神情中依旧有些恍惚。她低下头,心不在焉的翻着手里的图册,半晌后突然看向魏珊珊,“珊珊,不久前刘小姐曾经说,她的学校开设了护士班,对吧?”
刘小姐,就是魏珊珊那位学习西医的朋友。魏珊珊点了点头:“那学校就是我哥出资办的。这个世道,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战争,而一旦战争爆发,必定会惨重伤亡。”身为元帅的妹妹,魏珊珊对于国内局势看得比寻常女子更为清楚,“我哥一方面在抓军工产业和军队训练,另一方面也想要尽快通过系统的培训,培养出一批有能力的医护人员,做好后勤保障。”说罢,她看着年氏,“笺茹姐,你突然问这个,是想要去护士班学习吗?”
“对。”年氏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
魏珊珊出身高,性子也傲,能够被她认可接受的女孩子,都是自强独立的女性。这帮小姐并非仅仅只会风花雪月、挥霍无度,她们接受过高等教育,也有着自己坚持的事业与未来的规划,有的学医、有的人习文,有的热爱艺术,有的能开公司赚钱——年氏手里的那本图册,就是好几位小姐合资开办的服装厂今年上市的新款,每次一经推出,就会立刻风靡整个淄市的上层圈子。
跟这些姑娘相处的久了,年氏不由也开始考虑自己到底能干什么,自己的未来又会在哪里。
男人是靠不住的,女人要想活得好,只能靠自己——这是小姐们灌输给年氏的观念,也是年氏这些年来的亲身所感。曾经,她被关在深闺之内,没有独自站起来的机会,但现在她有了,又为何要白白放过?
更何况,她与魏元帅无亲无故,对方愿意帮她联系医生为儿子治病已然是大恩,年氏哪里能一直白吃白住,不仅让对方付着高昂的医药费,还让对方的妹妹带着她吃喝玩乐、挥金如土?
——元帅府的日子的确很好,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生活缤纷多彩,但年氏一直都是亏心的。她曾尝试着拒绝这些她无法承受的奢华,但元帅府内的人都十分强势,根本不容他拒绝,年氏只能默默将这些恩情记下来,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偿还清楚。
为了报恩,也为了掌控自己的未来,年氏一直都在思考。她没有受到过高等教育,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只是浅浅涉猎,难登大雅之堂;西方流传过来的知识,更是一窍不通;论年龄,她三十多岁,不再年轻,没有时间从基础慢慢学起;论天赋,她更是平平无奇、泯然众人。
年氏思前想后,只觉得护士这份工作,自己尚且能勉强胜任。
魏崇稳投资开办的护士班,讲求短期速成,不仅学习期间不收取任何费用,毕业后还能被分配去医院,每月享受不菲的津贴待遇。而魏崇稳的要求,只是让这群毕业后的护士为他兢兢业业服务十年,哪怕被分去前线救援,也不可以拒绝。
对于大多数贫苦的女孩子而言,这简直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好事,最起码,她们不必担心自己早早就被父母嫁出去,换取微薄的聘礼。由于面向全社会的女性招生,进入护士班的条件也十分宽裕,不限年龄、出身,只要足够耐心、细致并且听话就可以了。
如果自己能够从护士班毕业,那么她不仅能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