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怀不轨已久, 但要真正出兵, 总需有一个明面上说得过去的借口。由于外国商人来往频繁, 于是这一次的战争理由, 自然就出在这些商人们身上。
沙国率先发难, 向盘踞东北方的辽系军阀政府发出严正通告, 表示自己的商人在进行正常商贸活动时被一群土匪劫掠,不仅货物被哄抢一空, 人员亦是身受重伤, 差点一命呜呼。
东北素来民风彪悍, 再加上很多地方人烟稀少,土匪强盗并不罕见,外国商人在运送货物途中被抢,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且不管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在事件发生后, 沙国政府态度强硬,声明自己有权利也有义务派兵进入东北平定匪患, 保障本国商人的生命与财产安全。
对于沙国政府的要求, 辽系军阀政府自然不会答应,毕竟准许外**队进入自己的统治区, 这根本无异于引狼入室,开门揖盗。
见辽系军阀拒绝, 沙国政府立刻翻脸,毫不迟疑的将一顶“包庇匪徒、军匪勾结、残害外国商人”的黑锅扣在了辽系军阀的头顶,顿时将一场商人遭遇土匪的私人冲突, 提升到了国家政府的层面之上。
为了替本国“被军阀政府残害的无辜商人”报仇,沙国政府迅速纠结其余几个按耐不住的国家,进犯东北。虽然早有准备,但面对多国联军,辽系军阀独木难支,不得不向外界寻求帮助。
俗话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虽然放任其他军阀势力的军队进入自己的领土,同样有着被吞并的危险,但那好歹也是同属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兄弟”。正所谓“两害相较取其轻”,被“兄弟”侵占家产,也总比将自己的全部身家拱手让与外人好上那么一点,毕竟,倘若放任东北的广袤领土被外国侵占,那他们估计就要被扣上“卖国贼”的恶名了。
一面苦苦抵挡外国的入侵,一面向国内军阀发出求援,辽系军阀的元帅不仅私下里递送求援信,甚至还在全国发行的报刊杂志上刊登文章,呼吁各系军阀团结互助、共同抗战。
在接到辽系军阀的元帅递送过来的求援信时,淄市依旧还是一片歌舞升平。虽然战争的阴云已然迫近,但在魏崇稳的庇护下,大部分淄市人依旧十分镇定。
“要去救援吗?”扫了一眼那封言辞恳切的求援信,孟晖挑了挑眉,看向魏崇稳。
魏崇稳将求援信叠好:“为什么不?为了这一天,我可是尽心尽力准备了近十年,倘若不是率先引战有可能不得人心,我早就想要给这群外国人好看了。”
看魏崇稳一副恨不得立即披挂上阵的模样,孟晖不由莞尔:“他们在你面前可是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的,没想到你看他们这么不顺眼?”
“那是自然。”魏崇稳轻哼一声,“他们在我面前老实,对待旁人却是另一番姿态,我早就看着不爽了。明明是在我们的领土上,却优越感十足,自认为高人一等,真是不知所谓。”顿了顿,他微笑起来,眼中满满都是蓄势待发的迫不及待,“现在,我终于能够放手大干一场了。”
尽管早有准备,但率军出征也不是一件小事,临行前依旧还有不少事务需要处理。就在魏崇稳因为准备战事而忙碌起来时,孟晖也正思考自己能够做什么。
即使已经动了手术、恢复良好,但这具身体的先天不足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调养好的,日常生活没有妨碍,但上战场却想都不用想。除了画画武器设计图外,孟晖还真不知自己能够帮上什么忙,思考良久后,他在终于记起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个叫“琼枝先生”的笔名。
——虽然无法在战场上为魏崇稳冲锋陷阵,但以笔为枪、激扬士气什么的,却在孟晖的能力范围之内。
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酝酿了一天,孟晖很快便写出了一篇慷慨激昂的讨贼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