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有了答案。
霍裘说的是真的。
可明明他的人已将这帕子换了一条普通的宫女帕!
霍启脑子里的愤怒焚烧了理智,觉得藏在袖子里的那条换下来的帕子成了一个明晃晃的笑话。
事到如今,他只能想到一个解释。
霍裘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然后听之任之恍若未觉,就是为了等着他和母妃自个儿将脸凑上去被他狠狠隔空扇一巴掌。
他们不惜在帝王眼皮底下耍心机,却得来了满朝文武对霍裘的称颂,太子之位依旧坐得稳稳当当,他们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比他更惊讶的是是唐灼灼,她放在膝头的双手还在微微打颤,目光却凝在霍裘挺直如松的后背上,不得不赞叹他的临机应变。
这样的死局都能全然脱身,果然不愧是一代千古帝王,沉稳有余足智多谋,比霍启之流强上太多了。
她没想过那么多,只以为霍裘是看了那帕子临场乱编的,且还正巧撞到皇太后的心坎上去了。
上头太后拿着那帕子细细抚摸一阵,眼角泛了湿,对着一旁的琼元帝道:“这是当年你父皇亲自绘的图,哀家以为他是说笑,竟不想是当了真。”
琼元帝凑过去看了几眼,也跟着笑:“父皇对母后的情意,人人皆知。”
“这事,老四下了功夫,哀家十分欢喜。”
霍裘垂下眼睑,幽深的眼瞳里泛出一股子冰冷的寒气,荣辱不惊地退到了自己的坐席上,直直地对上唐灼灼晶亮晶亮藏着星海的眸子。
真傻气。
霍裘才坐下,就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醇香绵长,搭在膝上的左手虎口处泛出浓烈的黑紫色,他隐隐皱了眉,又喝下一口酒压下剧痛。
猝不及防一只细嫩的小手摸过来,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霍裘面色一动,整个左手掌都已疼得麻木,他却分明感受到那只手上的温度,又甜又暖。
“殿下,您是不是早知晓了他们会在寿礼上动手脚啊?”唐灼灼端着小巧的玉杯用宽大的袖口掩住了面容,小声地问。
一阵钻心的痛从虎口蔓延到整条手臂,霍裘面色阴沉如水,瞥到她捏在玉杯上小小的指骨,道:“嗯。”
唐灼灼蓦的松了一口气,他既然知道了,那自然是将计就计给霍启和言贵妃迎头一击。
她笑得眯了眯眼睛,才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捏住了。
唐灼灼偏头,男人面色极冷,薄唇轻启寒气肆意:“你不能喝酒。”
唐灼灼一默,从善如流放下那小巧的酒杯,模样乖巧。
“好,听殿下的。”
霍裘手掌些微的抖,他沉沉闭了眸子,这时正轮到六皇子霍启献上自己的寿礼。
霍启才从被霍裘玩弄的怒气中挣脱出来,换上了得体的笑,他对自己的寿礼分外得意,连带着步子都轻快几分。
言贵妃心底不安,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她隐晦地望了一眼岿然不动的霍裘,恨得咬牙。
随之而来的又是深深的颓然。
她的皇儿太过急功近利,若没有自己指点一二,几乎没一件事不出错。
到了这时,她又怨起琼元帝来,若是他一视同仁,将帝王之道也传授给自己的六皇儿,他们娘两何至于如此做派?
唐灼灼也不错眼地盯着霍启手里的东西,眼里闪过几丝兴味。
先前她不知霍裘对此事知晓几分,如今得到了他的准信,她就越发的心痒痒想要看一场好戏。
依照霍裘锱铢必较冷厉风行的性子,必然是以牙还牙回去了的。
霍启将黑布一掀,露出里头的竹简,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唐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