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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子已经撤了,方才容庭坐的那把红木椅子歪倒在一旁,一阵风吹起,只剩树叶子满地跑。
竟生出三分凄凉来。
忽然,寝屋门打开,里头匆匆跑出来一个人,在瞧见院中央站着的楚姑娘时不由一愣。
楚虞认得他,他是容庭身边的小厮。
关北急的一头汗,还是分出说句话的功夫问了楚虞一句:“楚姑娘怎么来了?”
楚虞两手都提着食盒,一个是老太太的,一个是陈梓心的。
她提起老太太准备的那份,应道:“外祖母让我给庭哥哥送菜。”
话落,院子外又进来个人,关北忙接过楚虞手中的食盒,匆匆道:“麻烦楚姑娘替公子谢谢老太太。”
说罢关北匆匆迎上来人,楚虞侧身看去,好生眼熟。
半响她才想起来,这不是鹿河巷的大夫么?
没一会儿关北就带着大夫进了寝屋,一时间未逸轩的丫鬟小厮都忙着收拾院子里的残局,也没人搭理她。
另一头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楚虞正要离开的脚步一顿,只见一个丫鬟脚步匆匆,眼眶红红的小跑了出来。
她同另外两个丫鬟哭着道:“她算什么呀,就是一个卖身的,凭什么在未逸轩耀武扬威,要不是因为她二公子才不会挨老爷打呢!”
其余两人应和了几句,又怕被琼娘听见,便早早止住了话。
楚虞仰头往琼娘的那间房看了一眼,容庭将娼/妓带来回来,容正喧怎么可能容得下,父子二人势必又是一顿争执。
怪不得方才关北着急的请大夫进去原来容庭又挨了鞭子。
楚虞脚尖一打转,将方才树下那张椅子扶起,用帕子细细擦了灰才坐下。
好半天关北送大夫出来,一扭头瞧见还没离开,甚至坐在树下悠哉悠哉晃动着脚尖的楚虞。
他愣了一瞬,摸着脑袋走过来:“楚姑娘这是?”
楚虞动作一滞,忙站起来朝关北笑了笑:“噢,我想起来这儿还有份点心没给庭哥哥。”
她说着,顺势拎起陈梓心准备的食盒。
关北正要伸手接过,忽然寝屋里轰的一声,关北面色一变,低低骂了一句糟糕,扭头就跑了。
楚虞正要递过去的手僵了僵,犹豫一瞬跟了上去。
梨木窗半开,透出微光。寝屋内一半敞亮一半沉闷,容庭裸/着上半身坐在阴影里,原本好好立在中间的圆桌倒在一边,一盘桂圆滚的到处都是。
楚虞在门外顿住脚步,目光在男人满满伤痕的背上停留,颇有些讶异。
看起来都是鞭伤,看来是没少挨容正喧的打。
旧伤还未消,又添上新伤,以至于有些许狰狞。
“小丫头,你不害臊啊。”
楚虞猛地回过神,一抬头就见容庭那双微微上挑又多情的眸子,正带着些许懒散的笑意在看她。
楚虞脸一热,垂下眸子别过脸,一边还说:“我替外祖母来送几个菜,还有陈、”
楚虞说着忽然惊呼一声,原是容庭系好了衣带,出门跨过门槛路过楚虞身边时,抬手敲了她一下。
容庭抱手倚在门外,院子里关北已经将老太太送来的素菜摆好,顺带摆上了另一个食盒里的几样点心。
容庭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小丫头有良心了,知道报答哥哥了?”
“……”
楚虞抿了抿嘴:“那是陈姐姐送来给你的,但方才看庭哥哥跟琼娘走太近,她跑了。”
容庭扬了扬眉,险些忘了琼娘还在院子里。
眼瞧着容庭走神看着琼娘那间屋子,楚虞憋了半响:“庭哥哥,你疼么?”
容庭缓缓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