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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庭没在前厅多留, 很快就离开了。
原本闻妈妈是想让他瞧瞧林茹, 没想公子竟一眼也没看。
反应过来的林茹觉得委屈又难堪,也不顾额上那道狰狞的口子,提着裙摆哭着跑了。
楚虞被她这动静弄的回过神来, 想到方才容庭说的那两句话, 眉头一蹙, 也离开了。
只剩闻妈妈一脸不知所以。
楚虞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扬尘而去。她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纤长的眉睫投成阴影落在眼下。
珠帘被吹来, 一阵风扑在她脸上。
她定了定神,总算清醒了一些。如今林家事多,她再没多余的心思搭理旁的事儿,王氏要说,就让她说去吧。
总归她是要回京城的,旁人爱怎么说怎么说,也没什么大碍。
邹幼替她将这一身被勾了线的衣裙褪去,又拿了身还算素的衣裳给她。
听了楚虞话里的意思,她紧着眉头反驳:“怎么叫没什么大碍,那淮家要是听信了外头的流言,误会了姑娘可如何是好?”
楚虞淡淡一笑, 她是挺喜欢的淮景阳的, 这人家世相貌品性, 哪哪都挑不出错, 要是当真能嫁这样一户人家, 往后她的日子是好过的,外祖母也能放心。
但现下她实在没心思想什么淮家。
楚虞眉目沉重,挥手让邹幼退开,自己将衣领整理好,方道:“去叫瑶竹姐姐来一趟。”
昨个儿说要审审胡氏院里的下人,这事交给了瑶竹,不知道到底能问出点什么来。
瑶竹匆匆推门进来,鼻尖上冒着一层汗:“姑娘,问了好几个,都说胡氏近日神色恍惚,坐在院儿里能坐好几个时辰,小公子饿到大哭她方才能进去瞧一眼。”
瑶竹打量了眼楚虞的脸色,这才继续说:“若真如此,小公子病重胡氏却不知也是有可能的,这才误了请大夫的时候。”
楚虞低低应了她一声,便没再说话。
莫不是因为容庭绑了魏大全,又和红袖苑的妈妈做了生意,胡氏找不到自个儿养的男人,红袖苑那儿二当家的位置又没了,她这才心神不宁的?
但她却还未想通究竟为何,否则早就跑了。
私通外男,这可是要浸猪笼的大禁。
林安才不过三岁大,没了也不能大操丧礼,只简简单单做了碑下了墓,这事儿便好似过去了,也没人敢提。
胡氏近日也安分不少,只时而说些胡话,但大多时候也还正常。
反而是林悦儿!受不了打击,没日没夜在房里哭,一声声骂林楚虞,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院里的下人只能低头充耳不闻,谁也不敢将这些话传出去。
一晃就过去两三日,没了旁人烦扰,楚虞在院子里倒是过起了小日子。
已经是四月的天儿,不冷不热的,正是舒适,她一身藕粉色轻纱裙坐在亭下,微微挽起了袖口,露出一小截胳膊,埋头绣着牡丹花。
邹幼探头看了一眼,不由莞尔。姑娘的手艺那是齐妈妈亲自教的,一般人还真比不上。
瑶竹从长廊拐了过来,因为走得急还略微有些喘:“姑娘,淮三公子来了。”
楚虞一走神,针线生生下错了边儿,她眉间一蹙,毁了,可惜。
自打外头盛传林家大姑娘为谋家产害死幺弟一事,连一贯热络的淮阴氏都没再邀她吃茶赏花,更是久不见淮景阳,怎么这会儿来了。
楚虞披了件外衫,又将卷起的袖口放下来这才去了前厅。
胡氏今儿个打扮的很是得体,一点都看不出前几日那般疯魔的模样。她坐在主座上同淮景阳说话,轻声细语的,好似当家主母在招待客人似的。
淮景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