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不得把季航说飘了, 但飘了的直接后果就是那天晚上两个人窝在床上,一直从那个时候聊到了凌晨五点。
这是阮绎第一次如此彻底的向谁提起这些, 索性季航问什么, 他就说什么了。
阮绎:“就一般大家可能只大概知道抑郁症是丧失了开心的能力,但其实抑郁症对智力和记忆力这些都是有影响。”
阮绎是英文专业, 在他发现自己背单词、学东西都没以前来得快的时候, 那才是阮绎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抑郁症的存在。
阮绎:“医生当时给我说,我必须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病人了,不能再拿正常人的水准来要求自己了的时候, 那一下心里真的特别受不了……”
前后落差感带来的打击很可怕——抑郁症的确诊对患者本身也是一种很致命的暗示。
如果说阮绎先前只是觉得自己心理状态不太好,努力努力还能调整过来, 那后面那次性侵未遂的心理确诊就真的是把阮绎逼上了绝路, 强迫他去正视自己生了病这件事, 而且当时阮绎已经到了需要吃药才能好转的地步。
一旦有了这个认知, 患者下意识就会对药物产生依赖,严重的时候甚至会觉得不吃药根本活不下去。
“不过这种事也难说吧, 我要是不吃药,指不定能不能自己好起来。”
阮绎说着, 眼见季航心梗的都快开始咬他的被子了,不由失笑道:“你确定你一定要这么欠吗,又是追着我问, 又是听的眼泪都恨不得要掉下来的, 有点过分可爱了啊, 感觉这抑郁症不像是我得的, 更像是你得的。”
季航脑袋又往阮绎肩窝里拱了拱:“本来我找你谈之前还觉得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结果听下来还是打不住的心疼啊,我的心疼他不值钱。”
两人已经从面对面的侧卧,变成了并排躺着看天花板。
阮绎笑的眉眼舒展,安抚道:“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要一想到小穆得我管着,就觉得自己还不能垮,会想很努力的成为一个正常人,不能对小穆产生不好的影响,每天都会对自己提出一点小要求,然后去完成他,就会觉得日子其实还挺好过的,而且,打游戏使我快乐。”
“天呐乖宝,你到底是什么神仙,我真心惭愧了,感觉我一个什么毛病没有的还不如乖宝你过得努力,每天懒懒散散,得过且过的,我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季航抹了两把脸,道,“而且跟你比起来,我和fod那点小破事真的太不值一提了。”
阮绎哼笑几声:“fod还说我跟星星长得像来着。”
结果季航听完就是一句“放屁”,一下就激动上了,特别愤懑不平:“乖宝啊,你可不能听他鬼扯,星星跟你根本就不是一挂,fod就是故意挑拨离间,可惜我手机里的照片没了,不然还能给你看看星星长什么样。”
末了,季航嘀嘀咕咕的补上一句:“我们乖宝这么帅,是闹着玩的吗,那傻逼玩意就搁这儿瞎讲。”
可能是阮绎自己不大会骂人,所以每次听季航骂人他都莫名觉得很爽,笑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星星是你……前任?”
季航虎躯一震:“可别吧,这是谁给你吹的风啊,有点吓人了啊。”
“不是说你当时还专门期末周赶回来给他过生日什么的吗?”阮绎也不藏着掖着,知道什么就拿来全问了。
季航:“哇……那也可以是好兄弟啊,有一腿都是粉丝瞎歪歪的,得亏我今天是把你抓到我床上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给我误会出了个前任来。”
其实当年的故事也简单,季航没几句话就讲完了。
说白了就是一小主播误入歧途,认识了fod那个人渣,然后被带跑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