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这小宫女的脸看了半晌,却越看越觉得熟悉,不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宫女不敢抬头直视贵妃,但听了这话却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立刻躲开那嬷嬷的一巴掌,急急道:“翠屏,奴婢叫翠屏!”
翠屏!姚燕燕睁大了眼睛,竟然是她!
她还没去找她,她竟然自己凑到她跟前来了,这叫什么?贱人都赶着一块来叫她打脸。姚燕燕想起上辈子自己就要躲过去了,却被翠屏搅合的事,盯着她的目光里立刻喷出怒火来,狠狠道:“这种吃里扒外的奴才,就该狠狠地打!给本宫把她另外半张脸也打肿!”
没过多久,被打得两边脸格外对称的翠屏死鱼一样被人扔到了地上,姚燕燕也总算解了心中一口郁气,舒服地喝了一口茶。对着李贵妃道:“你说你没有和人私通,那为何往宫外送贴身衣裳?难不成是找人照着缝制?”见李贵妃目光躲闪,她又道:“偷偷将贴身衣物送与宫外,你这贵妃位置是保不住了,倘若好好说实话,也能少受些苦。”说着,又示意她去看翠屏。
李贵妃本来就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意志力也并不坚定,被这么一番威逼恫吓,不多时就招了。
原来与李贵妃通信之人是她的表哥赵昌,两年前科举中第,现在虽只是个小小的五品官,但他当初考科举时就被章宰相看中收做门生,将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而李贵妃又时常往家里递信,也不知怎的,李贵妃收到的家书变成了赵昌的信,赵昌以帮她获得宠爱为由,指使她为他在宫内探听消息,尤其是打探姚燕燕的喜好和生活习惯,而她帮赵昌送消息,赵昌也总是会送些金银笼络她。
李贵妃的父亲当官一辈子,也只是个六品小官,她手头更是没什么钱的,贵妃的份例虽然不少,但是也还没宽裕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地步,更何况,当上了贵妃,宫里伺候的人多,要打赏的银钱也多,她又不得陛下宠爱,可不得花些钱买通宫人帮自己打探陛下的消息。这一来二去的,钱就总不够用,于是便欣然接受了赵昌的银钱,为他在宫里当内应。
姚燕燕本来只是看热闹的,听到这事儿牵扯到章老头的门生,顿时眼神古怪道:“他要你打探本宫的喜好作甚?还让你给他送贵妃的贴身衣物?”
李贵妃哭道:“我也不知,太后,姚妃娘娘,求你们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心爱慕陛下,和那赵昌绝对没有半分私情。”
李贵妃刚说到这儿,外头就传来太监的唱喏声,原来是皇帝到了。
李贵妃瞧见陛下从外头进来,眼中顿时涌出了希望,立刻冲过去要抱住陛下大腿哭诉。
不过皇帝陛下这些日子为了长高,天天锻炼身体,反应速度可比以前快多了,见一个脸生的女人朝着他扑过来,他吓得一下子跳起来冲到爱妃身边,顺手抓起一只花瓶作势要打人,一边护着爱妃一边叫着:“护驾!护驾!”
姚燕燕:……
李贵妃被陛下这举动弄懵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群健壮宫人拖了下去。
坐在上首的太后娘娘也气得不行,一边拍着扶手一边道:“竟然还敢冒犯陛下,来人,掌嘴!”
话音刚落,李贵妃就跟翠屏一样被扇成了猪头。
皇帝陛下问怎么回事,姚燕燕就将今天这事儿统统跟陛下说了,尤其是说到那个赵昌的时候,她语气恶狠狠的,“陛下,那个赵昌不仅打听我的喜好,还让李贵妃给他送贴身衣裳,就算他跟李贵妃没有私情,也一定是个变态!”
皇帝陛下一听居然有人敢做出这种龌龊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然而没等他出声,就见爱妃忽然抬起袖子,一抹眼角,然后就哭哭啼啼地冲到前面一根柱子前,作势要往柱子上撞去,一副恨不得撞死当场的模样。
皇帝陛下吓了一跳,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