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薄光透过枝丫星星点点落到了树下的石桌上,暖风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石桌边一个穿着白色跆拳道服的少女正津津有味的翻动着手里粉色的小本子。
前面的院子时不时传来整齐腾空前踢的声音,压过了院外汽车鸣笛和做买卖人热闹的吆喝声。
“师姐,你看什么?”
院子的门被推开,一个和少女穿着一样的少年钻了进来,他几步跑到少女旁边,伸手去抢她手里的小本子,但还没抢到就被抓住了胳膊反拧压在了石桌上。
“懂不懂规矩,抢我的东西?”少女顺势压着少年的肩膀,帮他活动肩膀的韧带,“想看?等看完借你。”她说着在少年疼得嗷嗷叫的时候适时松开了手,从头到尾注意力都在手里的本子上,看的津津有味。
少年显然被压榨暴打惯了,直起身子嘶了几声,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我见你前天就抱着这本子看,讲的什么?”
“爱情小说啊,真是又甜又虐,甜的时候我齁鼻,虐的时候我心肝乱颤。”少女边说边把书合上,干咳一声,最后一句话压低了声音,“……而且还有肉。”荤素搭配,才有嚼头。
少年没听清她最后说的,只听到是爱情小说,就不大感兴趣,他前两个月才进了这家跆拳道馆,到现在馆里的人都混熟了,相处得还不错,师姐是馆主的女儿,训练很卖力,没想到竟然会躲懒了,所以他这才鬼鬼祟祟的找了过来。
院子里花香扑鼻,他注意到在石桌后有一个篱笆围成的小花圃,花圃里的花朵开的绚烂,不少枝丫已经郁郁葱葱的长到了篱笆外,他蹲着看了一会,花朵缤纷,颜色种类不少,他视线最后定格在一处红色的花瓣上,瞧着这花开得艳丽,看着喜欢,鬼使神差打算伸手就要去折。
“喂,偷花呢?花有刺,小心扎到手。”
头顶被书不重不轻的磕了下,少年收回了手,笑嘻嘻的说道:“师姐,这些月季开的真好,我折几朵带回去插瓶,给我无聊的生活添点色彩。”
“不想被我爸和我姥爷打断手,你只管折。”到时候就不是添点色彩,而是挂彩了。少女把小说放在石桌上,在少年旁边蹲下,指着花说:“什么月季,这是玫瑰,月季和玫瑰都分不清,我姥爷说这玫瑰是明清时候一个妃子养在宫里,辗转才移栽到了我家,养了很多年,天生天养的野玫瑰,和外面那些大棚里培育的玫瑰可不是一个品种,一年就开一次,这几个月正是开得好的时候,以前家里的房子大改造,也没动这块花圃,平时我姥爷我爸就只负责修修枝剪剪叶,宝贝的很,开了几朵打了几个花苞都是数了记心里的。”少女摸了摸开的最盛的一朵红色玫瑰花,花瓣细腻娇嫩,是花圃中最惹眼的存在,也不知道到底活了多少年。
以前家里的训练场就在这,一边训练一边看花圃里的花枝摇曳,还挺好的,可惜后来训练场就搬到了前院。
男孩咂舌,听着师姐讲的像吹牛,但到底也不敢随意折了,他也就是看这花开的艳才动了要折的心思,几朵玫瑰花去花店买也不花多少钱,要真折了,怕到时候老馆主真会打他一顿。
两人又凑在一起说了些话,直到院子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两人一惊,对视一眼,少女二话不说站起往前院的训练场跑,这是她爸和姥爷回来了,要是知道她躲懒可就糟了。
仓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愈行愈远,黄昏的阳光发出最后一点稀薄的光泽,带着微凉的风唰唰的吹过,放在石桌上的本子在风中哗哗的被吹开,花圃里开的正盛的红玫瑰摇曳着枝叶花萼。
……
傍晚
跆拳道馆的训练结束,一个背脊佝偻的老爷爷提着大水壶上花圃这里浇水,水壶提得稳当当的,不过,在花圃处站定不到一秒,他老花镜下的眼睛一眯,围着花圃急促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