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好了协议书之后,夏垂文也懒得再找时间,直接拉着夏思忠去了村委会,当着村委会干部的面填写了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申请书。
等村委会干部把印章往申请书上一盖,再上报镇上的土地流转服务站,这事就算是成了一半了。
从村委会出来,夏思忠黑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垂文轻嗤一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脚回了纪家。
还没到地方,远远地就看见门口立着一个人。
夏垂文勉强辨认出这是以前住在他家隔壁的慧娟婶子。
他招呼道:“慧娟婶子。”
“垂文,你回来了。”慧娟婶子上上下下的把夏垂文打量了一遍,笑眯眯的说道:“哟,怎么瘦了这么多!”
夏垂文笑着说道:“瘦点好,人看着精神。”
“话可不能这么说……”慧娟婶子问道:“对了,你这次回来是?”
“我以后就留在村子里了。”夏垂文说道。
“啥?”慧娟婶子瞪大了眼,反应过来:“留在村子里?你不出去了?”
“嗯。”
“那你老婆孩子呢?”慧娟婶子追问道。
“我离婚了。” 反正这事迟早会传出去,夏垂文索性也不藏着捏着:“出了点事情,孩子归她。”
“离婚了——”慧娟婶子瞪大了眼,眼中闪过一抹可惜,多好的一门婚事啊。
她安慰道:“行吧,离了就离了,等以后婶子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夏垂文笑了笑:“不急。”
“对了,”慧娟婶子两眼微闪,把真正的目的亮了出来:“听说你把你家的老屋和地都从夏思忠手里要回来了?”
罗河村就这么大,夏垂文前脚去了夏思忠家,后脚消息传开了。
“嗯。”
慧娟婶子脸上写满了好奇两个字:“夏思忠那个老货,从来都是只进不出,他怎么舍得把东西都还给你?”
夏垂文只说道:“我和夏思忠签了协议书了,他把他家的地赔给我,我就不能再追究以前的事情了,否则我不仅要把这些地还回去,还得再赔他五百万。”
协议书里只规定了他不能把他父母车祸去世的真相告诉别人,可没说不能在人前提起老屋和地的事情。
殊不知,有的时候遮遮掩掩更能勾起人的好奇心和窥探欲。
听见这话,慧娟婶子眼前一亮,琢磨开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纪父转着轮椅从屋子里出来,他拿起放在腿上的簸箕,递给慧娟婶子:“给,我特地给你挑了个最好的。”
“行。”慧娟婶子接过簸箕,粗略的扫了两眼,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二十五块钱来递给纪父。
“说好的二十块钱一个……”纪父说什么也不要那多出来的五块钱。
“给你你就接着吧,我还能占你这点便宜。”慧娟婶子又把钱推了回去。
她扭头看向夏垂文:“你回来的正好,要是再晚一点,夏思忠可就要把你家的老屋卖给夏赫山了。”
她口中的夏赫山是个命苦的,刚出生就没了爹,他老娘拼死拼活才把他拉扯大。他学习成绩不太好,没考上高中,所以初中一毕业就出去打工去了。后来又听说水泥厂工资高,就去了水泥厂上班,这一干就是十几年。
后来水泥厂倒闭了,他回了罗河村,拿着攒下来的钱起了房子,又娶了一房娇滴滴的媳妇,没过两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结果孩子刚满月,他就被查出来得了肺结核和肺癌。
肺癌也就算了,可肺结核那是会传染的。
夏赫山的老娘差点把眼睛哭瞎了,可有什么用呢,最后也只能是同意了把夏赫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