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礼开车过来,阳光烧灼地面,带起一阵滚烫的热度。
春季的尾巴悄无声息地失去踪影,独属于夏天的闷热不着痕迹席卷而来。
周徐礼将车停稳,绕到另一侧打开副驾驶的门将人扶进去,随口问:“带身份证了吗?”
陆宜宁小心翼翼移动肿起的脚,点点头,“嗯,在包里。”
“好。”
周徐礼回到驾驶座,调出导航找到离学校最近的医院,机械女声响起,打破车厢中安静的氛围。
脚腕处的疼痛一波接一波,越来越剧烈,陆宜宁试图转移注意力,却无果。
侧头瞅了眼专心开车的男人,想伸手去碰伤到的脚踝,结果手刚滑下去,就被逮个现行。
“不能碰。”周徐礼淡淡道,语气中多了几分警告。
陆宜宁委屈巴巴收回手,“它好像越来越肿了。”
周徐礼听到她颤巍巍的声音,握住方向盘的手力道加重,语气带着些许的不自然,“陆宜宁,你不要哭。”
陆宜宁往后靠进椅背,没应声。
直到男人的话语再次落下,“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她这才转过头去看他,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漆黑的眼中,心尖颤了颤,好像被一双柔软的手不轻不重攥住了心脏。
过了几秒钟,陆宜宁垂下脑袋,声音闷闷的,“周徐礼,你不要讨厌我。”
“我妈妈虽然去世的早,但该教的都教给我了。”她顿了顿,话到嘴边斟酌片刻,“祁蕙的话你不能信。”
车子停在医院门诊楼下,周徐礼并未急着下车,而是给她一段自我平静的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宜宁心底彭湃的清晰逐渐收敛回去,她咽了咽口水,无端生出一股无措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男人,似乎在不经意间找到了她的软肋。
准确,而又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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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到下班时间,骨科门诊排队的人不多。
轮到陆宜宁,她坐在轮椅上被周徐礼推进医生的诊室,第一次享受医院VIP轮椅服务,但陆小姐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生无可恋。
医生拿过病历本签上名,戴上眼镜,“这是新伤吗?”
陆宜宁点头,任由对方捏住伤处检查,医生的力道很重,几乎是一碰到脚踝,那阵针刺的疼痛瞬间袭来。
她下意识缩回脚,却被医生按住。
陆宜宁面色一白,“您能稍微轻一点吗?”
医生凉凉看她,“你们这些小姑娘,为了漂亮不要命,高跟鞋就那么好看?”
陆宜宁沉默,抬头望向身后的男人,无声地用口型说:我其实很厉害的。
周徐礼垂眸睇她一眼,显然不太相信。
医生检查完,面无表情下结论:“这不是崴脚,是外力造成的骨节脱臼。”
“……”陆宜宁沉口气,试探地问,“需要做手术吗?”
医生在病历本上龙飞凤舞画上几道符,撸起白大褂的衣袖,S市本地的方言冒出来,“这点小伤至于做手术嘛,我给你手动复元就行嘞。”
手动,复元。
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浮上心头,陆宜宁呼吸不由自主变得急促。回过神来后,脚腕已经到了医生手里,对方试着活动一下她错开的骨节。
陆宜宁甚至可以感受到骨节磨擦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痛感愈发明显,她呜咽一声,眼泪瞬间滑出眼眶。
医生抬头说:“你按住她,别让她乱动。”
周徐礼颔首,走到轮椅另一侧,垂眸视线扫过女孩肿起的脚腕,因为紧张脚趾紧紧绷起,他正要蹲下安抚她,胳膊被人捉住。
陆宜宁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