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焰,快和陆小姐打声招呼。”
被点到名,宋姓小鲜肉迫不得已将手机收起,嘴角上扬四十五度露出虚伪的笑,小虎牙抵住下唇,拖长语调说:“陆大摄影师,您好。”
陆宜宁听到他虚伪的恭维话语略感不耐,直接闭上眼靠住椅背假寐。
碍于前程着想,小鲜肉不得不拉下脸皮,“陆小姐,上次是我不好得罪了您,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放我一马。”
“……”
“您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陆宜宁掀了掀眼皮,清凉的视线划过他白嫩略显娘气的脸,眉梢扬起调笑意味十足。
经纪人立刻会意,手肘继续拐他,示意宋焰不要拖沓。
“如果您不嫌弃——”宋焰颤巍巍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片,“我可以。”
S市某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门卡。陆宜宁早些时候离家出走喜欢去那住一阵子,她轻飘飘扫了一眼,“我嫌弃。”
宋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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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钟航班抵达S市,陆宜宁把行李扔到林晋安的车上,自己坐在休息区,掏出手机打给陆伯源。
不曾料到,回复她的是对方不在可联络的范围内。
祁蕙定是连哭带闹将她爹哄去了国外。
陆宜宁收起手机,走出机场大门到停车场取车,中途经过花店,捎带一束她母亲最喜欢的粉色康乃馨。
世间唯有一个情字最薄凉。口口声声说只爱她母亲一个人的陆伯源,现在不知沉溺在哪个温柔乡。
爱是肯定有的,却经不起时间削磨,当年会同她一起来祭拜母亲的人,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
从墓园离开时,日落黄昏。陆宜宁收到林嘉的返图,确定哪几张刊载杂志,后续工作只剩乙方的确认。
这个点工作室已经下班,她也无事可做,打算亲自送到S大。
墓园至S大车程半个小时,陆宜宁导航出最近的路,加上度过下班高峰期,一路顺畅。
轻车熟路绕到当时拍摄的办公区,好在各位老教授没有下班,门口守着不少学生,陆宜宁认出一两个,沈栖和吴凌,每个人手中抱着本字典。
陆宜宁拎着装照片的牛皮袋,停在他们身旁,“你们这是上什么课呢?”
吴凌挠着快要秃顶的头发应声:“不是上课。文物局新送来一卷汉代开采出的古籍,周老师把我们叫来帮忙。”
陆宜宁了然颔首,“那他们现在很忙啊?”
“嗯,可能要忙到很晚。”吴凌哀叹一声,“陆姐,你有事就先进去,不然要等很久。”
陆宜宁走到门前打开一缝隙,看到桌前穿实验服带白色手套的男人小心翼翼捏住帛书的一角,动作很轻柔,表情认真专注。
她重新阖上门,轻靠在墙上,“我等他忙完吧。”
吴凌后知后觉,翻过一页纸,越想越不对劲儿,两个只是旅途中碰到的人,恰好又有业务交集,两项加起来不会多熟稔。
但听陆姐这口吻,倒像是和他家周老师很熟悉的样子。
吴凌眨眨眼,小声问:“姐,你和周老师是什么关系啊?”
他声音压得底,只有周围的两个人能听见,陆宜宁余光撇到沈栖面色一变,眼睛像淬了火。
不能怪她有这种反应,回想起西北的一幕幕,陆宜宁也觉得自己手段太过狠辣,亲手斩断了学生和老师的孽缘。
“能有什么关系。”她一板一眼道,“单纯的甲方乙方,业务往来关系。”
沈栖不太相信,一直拿眼神瞟她。
陆宜宁叹口气,捏住牛皮袋的力道加大不少,“我也想和你们周老师有其他关系呀,可是他实在太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