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撩起散乱的长发,自言自语,“对啊,我怕什么。”
陆宜宁没在多说,找代驾送她们回去。
到公寓楼下,已经接近十二点。
陆宜宁今晚喝得少,意识很清醒,八点多给周徐礼发过短信,说争取十点钟回去。
然而,超了两个小时。
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客厅中的灯没开,玄关亮着一盏壁灯,她试探地迈进一只脚,返身关门时,身后幽幽传来一句:“十二点了。”
声音猝不及防,吓得她直接砸上了屋门。
砰的一声,震得她浑身颤了颤,慢吞吞回头看向距离自己不过三步远的人影,“你还没睡啊。”
周徐礼轻靠住博古架,面容隐在暗色中,“我在等你啊。”
非常正常的话语,异常平静的口吻,陆宜宁却从中听出了威胁和警告。
她盯着脚尖,闷声道:“林嘉不开心,我就多陪了她一会儿。”
周徐礼亲眼见她回来才放心,伸手捏了下她鼓起的腮帮,“去洗漱,然后睡觉。”
陆宜宁乖巧点头,等了一会儿没看到面前的人有离开的势头,忽然想起什么捂住嘴巴,瓮里瓮气说:“我喝酒了,今天的晚安吻要留到明天了。”
周徐礼忍笑,“我是想提醒你,走路的时候不要踩到宝宝。”
“它现在,正窝在你脚旁边。”
陆宜宁快速低头,借着玄关昏暗的光看到不知何时爬过来的一团毛茸茸。
宝宝动了动前爪,换了个姿势趴下。
陆宜宁咬了下嘴唇,“果然还是猫重要。”
说完,绕过脚边的毛茸茸到卫生间洗漱,回到卧室,躺上床拉上被子蒙住脑袋。酒精催人清醒,试图入睡失败。
隔着一扇门。
陆宜宁听到对面的房门开了又闭,男人沉稳有意放轻的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他关掉玄关处留下的壁灯。
脚步声愈发遥远,并没有立刻回房。
陆宜宁翻出手机上的游戏,开了两句,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半个小时。
周徐礼依旧没有回房间。
她暗灭屏幕,趿拉上拖鞋走出去,一室黑暗,唯独阳台边亮着一点猩红。
陆宜宁慢步走过去,“你睡不着吗?”
周徐礼回身,顺手将烟头捻灭扔进旁边的垃圾箱,“怎么不睡?”
“喝了酒,睡不着了。”陆宜宁环住他的腰,“要不你今晚陪我睡吧。”
周徐礼垂下头,声音搀着笑意,“想我陪你睡?”
陆宜宁眨眨眼,舔了下嘴唇,凑到他耳边一本正经地补充,“给你看看我新买的夜光手表。”
周徐礼轻嗯一声,揽过她的肩往房间走,“手表是什么型号的?”
“月光发电的那种。”陆宜宁睁着眼扯皮,“机械表,上面有只哈喽卡蒂。”
进到主卧,床单换成另一种颜色,比昨天的深蓝色还要暗。
陆宜宁没让他开灯,掀开被子躺进去,支着脑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宝贝儿,过来。”
周徐礼忍笑,站在床边手指勾住T恤下方,动作流畅地脱下它,半裸着上身。月光照在他的皮肤上,随着他抬手,人鱼线更加凸显。
陆宜宁咽了咽口水,“你脱衣服干嘛?”
“嗯?”周徐礼回过头,像是料到什么,拖长尾音补充上,“脱衣服睡觉啊。”
边说,手指按住裤腰处,似笑非笑勾起唇角。
陆宜宁抓住被角的力道加紧,有种一脚把自己揣进狼窝的感觉。干巴巴挽回颜面,“我竟然不知道,你喜欢裸睡。”
周徐礼拉开衣柜,取出另一件短袖套上